好气看着小初,小初呆呆想心事,过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抿着嘴儿一笑道:“人家要想心事,或许会想到明天后天,你不能看,我只能隔壁去睡。”
“想吧,你慢慢想,呆子。”楚怀贤骂过,算是不理小初发不发呆。
楚少夫人第二天一早又出了门,让孙二海赶车去码头,回来就让龚苗儿去寻仓库,准备放自己的东西。
龚苗儿又要跳:“我是种树的,不是经济!”楚少夫人白眼他:“给你钱还不行。”龚苗儿恼怒万分:“这不是钱的事情,我是种树的!”楚少夫人道:“知道知道,你是个种树的,种树的不会找仓库?”
气呼呼往外走的龚苗儿在外面对孙二海道:“跟她做事情,你难过吧?我也难过。”然后闷头出去找仓库。
他人认识得不少,花了一天时间如小初所愿。第二天小初又让他暴跳一回:“京里我还认识人,你跑到几百里以外,我找不到。”
“哪里有几百里,最多一百里,去吧,没有你,可怎么办?”楚少夫人笑眯眯,低下身段哄了他一句。龚苗儿愣了半晌,转身又冲出去。
一连几天,楚怀贤晚上回来,先问人:“少夫人有没有回来?”听见回来,再问第二句:“在不在发呆?”
这呆子吃了这一回亏,离犯病又不远了。
楚怀贤进来,就要打迭起几句话来哄小初,不然的话,楚怀贤也跟着要发呆。对着一个呆子,只能学她。
第五天头上,楚怀贤回来的路上还在担心,这不是又犯病了吧?进到院门,照例问一句:“少夫人有没有回来?”
秋天黑得早,已经掌上灯,他长长的身影一在院门处显现出来,小初笑逐颜开地走出来。隔着院子,对楚怀贤笑着招手,脆生生地道:“你快来。”楚怀贤大为意外,也笑着道:“你好了?”
“我又没病,哪里说得上好了。”小初板着脸想给他一回脸色看,又轻轻地笑起来,笑得极是轻松。楚怀贤松一口气:“你果然是好了。”小初过来揽他的手臂一起往房中去,笑嘻嘻笑眯眯笑盈盈。楚怀贤看到这样的笑容很是喜欢,进来又见到桌上摆好饭菜,烫好了酒,放着自己最喜欢的玉杯。楚大公子把小初举得高高的,笑问道:“听我的没错吧,看看这就没烦恼了。”
小初人在高处,两手扶着楚怀贤的肩膀,只是摇头笑:“你放我下来,我慢慢对你说。”楚怀贤把小初放下来,小初笑靥如花,做了一个相请的姿势:“请榻上坐,久候你回来呢,你回来晚了,先罚三杯酒。”
“你一好,就有精神捉弄我。我并不知道你等我,还以为你又伤心你的棉麻不理我。我当然不早回来。”楚怀贤笑容满面坐下来。
小初果然举着个杯子过了来:“你先喝一杯,是我敬你的。”楚怀贤接过酒杯,嗅了一嗅道:“这不是酒香,全是一股子阴谋味儿。”小初在他面前,笑得可亲可爱:“你喝过,我就告诉你。”
楚怀贤把酒喝了,小初殷勤地又倒上,笑得还是可亲可爱之极:“你再喝一杯,”楚怀贤失笑:“我不喝,你实说吧,是觉得丢了面子怕我说你,要么就是觉得人丢得大。”小初摇头笑,头上步摇叮当响声中,道:“不是,都不是。”
“那你说,我听着。”楚怀贤放下酒杯。小初坐到他身边去,担心地道:“你得答应才行。”楚怀贤往外面看看,突然欲下榻去:“未必是好事儿,我出去躲一晚上,明天再回来。”
人刚站起来,被小初扳住手臂,娇嗔道:“不要走。”夫妻站在榻前,楚怀贤双手抱住小初的腰,低头看着她:“快说吧。”
“好,”小初深深吸一口气,凑到楚怀贤耳朵上,对着他低声说了一番话。楚怀贤先是愣住,等到小初说完,房中传来楚大公子的大笑声,他笑倒在榻上。
楚少夫人还是担心,对着这个乐不可支的人左看看右看看,噘起嘴推着楚怀贤:“你得答应我,不然的话,这一次是真的亏了。”
楚怀贤好不容易不笑坐直了,对着小初高嘟着的嘴看看,又“扑哧”一下重新笑起来,边笑边骂:“你这个小鬼头。”
“如何,你帮不帮?”小初急了,把自己的拳头举起来,放在楚怀贤眼睛下面:“再笑我捶你了。”
楚怀贤斜眼看着那拳头,白生生的不是太胖,握起来以后,才显得有几分胖乎乎。
“你这是给我备的下酒菜吗?”楚怀贤总算是不笑了,坐好了轻佻地在小初嘴上亲一下,也推着她:“坐你的地方去,饭还没有吃,被你弄得快吃不下去。”
小初急急地只是问:“帮不帮忙,你帮不帮忙。”楚怀贤点头:“帮,还能不帮。”小初这才放心地往对面去,又急急地问:“我这算奸商吗?”楚怀贤又忍俊不禁,但是中肯地道:“不算。商人狡诈,多是如此。”
看看对面的妻子不依的晃晃脑袋,楚大公子微笑,娶了一个有时候狡猾,有时候又笨蛋的人。正在这样想,小初深吸一口气,对楚怀贤道:“要是十六公主也在这里面,该有多好。”楚怀贤赶快喊停:“吃饭,你不必扯上她。”
才夸过她,这就笨蛋上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