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事情才对?
楚怀贤正想着,楚少傅抬起脚来又给了他一脚,骂道:“眼里没有祖宗没有圣人的东西,什么样的话你都能听!”
楚大公子是个聪明人,他把楚少傅扬起的鞋底上泥土看在眼里,还看到上面沾着一朵白梅花瓣。
“父亲,您刚才听到什么?”楚怀贤心中有些明白,赶快再问一声。楚少傅见他已经知道,就不再打他。哼上一声在轩厅上踱步,再慢慢道:“女子无才就是德,这是圣人的训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也是圣人的训诫。我听说豫哥儿娘最近在念书,你把女四书给她看看,让她好生学一学,不要总是说起话来,洋相百出!”
楚怀贤赶快道:“是。”轩厅外站着偷听的小初大气儿也不敢喘,她是去看湘芷经过这里,无意中看到的。
歪批古人被公公听到,小初害怕得很。厅上楚少傅还在骂楚怀贤:“她糊涂,你也糊涂了不成!听着还挺喜欢。”小初只看楚怀贤脸上的那一个巴掌印子,还有他身上挨的那一脚。楚怀贤今天穿的是一件浅色衣服,楚少傅刚从梅林中踩过泥土而来,这一个鞋印子就分外地明显。
小初在外面无比内疚,无比心疼的看着楚怀贤,同时在心里祈祷自己的公公赶快训完。
足足过了有半个时辰,楚少傅才把儿子骂完,才觉得自己心里出气。最后甩一甩衣衫,又瞪了楚怀贤一眼,严厉地道:“以后再让我听到一个字,我先对你动家法。”
楚怀贤也一个字不敢说,只能后悔自己和小初狎/玩太不注意。躬身送父亲走开,刚长长吁了一口气,听身后脚步响,小初双手提着裙裾,奔过来就弯腰帮楚怀贤擦身上的鞋印子,再不无后悔的道:“以后咱们说话,还是在房里说吧。”
“对着公主你也别说了,”见小初这么担心,楚怀贤又想笑了。安慰道:“没事儿,父亲骂过了,就不会再说。”
楚少夫人的现代理念,与古人的理念,是时时地在冲撞中。
挽着楚怀贤的手臂,两个人回房去。挨打的人是楚怀贤,委屈的人是林小初。她又迸出来一句:“我还没有批二十四孝呢。”楚怀贤忍笑:“二十四孝不许你说。”小初哼一声:“那里面也有许多不通的地方。”
刚说过,小初立即左右前后一通看。看不到有任何人在,这才长长松一口气,对楚怀贤道:“刚才吓死我了。”公公沉着脸的样子,让本来从心里就怕他的小初更怕他。
小初也有害怕的表情,楚怀贤又想笑了。把小初往怀里一搂往房中去,这一次更是郑重地交待:“所以你,还是得听我的。”
“谁对就听谁的。”小初还是抢回一半的夫妻制导权,再对着楚怀贤嫣然一笑:“回去我给你换衣服,”再揉一揉楚怀贤被踢的地方:“痛不痛,我给你揉。”
第二天去看豫哥儿,家里人都在楚老夫人房中,在家里住着的湘芷也在。她给豫哥儿做了一个小帽头子,豫哥儿戴着正扶着榻沿儿在乱走动。
“湘芷,最近还做些什么?”楚少傅开了口,楚二夫人赶快抢着回:“她在家里帮着做活,可怜的很,那个姓韦的,要是在军中不行,还是让他回来吧。回来至少湘芷还有丈夫。”
楚少傅淡淡地道:“出嫁从夫,既然让他去了,没有个名堂就不要回来。”楚二夫人提起来这事她就伤心。让韦去华离京她要骂他不好,韦去华要在京里,二夫人也是一样不觉得他好。现在家里,也只有女儿的事能让二夫人借机当众伤心一回。她道:“这样好像没嫁一样,孤零零的一个孤魂野鬼。”
“未嫁就从父,在家里安心呆着。”楚少傅把这一句话说完。楚怀贤和小初都心里清楚,明白意指何处。
因楚少傅说了这几句话,房中有些沉闷。楚老夫人是心疼湘芷,因为二夫人说话,她就不作声,别人一概不作声,房中暂时有些寂静。
“啊啊,”豫哥儿突然叫了起来,端坐着摆家长架子的楚少傅也同时觉得自己的脚面上一阵热呼呼。
豫哥儿对着祖父的鞋上,就是一泡尿撒下来。
奶妈忍笑把豫哥儿抱起来,豫哥儿还在兴奋中,手中挥着湘芷给他作的小小帽头儿“啊啊”地叫着。
楚老夫人是欢欢喜喜:“看看他,多能。偏往你鞋上撒尿。”楚怀贤也忍笑,让人快去帮父亲取鞋来。
楚少傅对着湿了的鞋上看看,再看看还在兴奋叫着的孙子,也呵呵笑了起来:“这小子不好,对着我来了。”
三夫人一出房门,就对三老爷道:“按母亲的说法,你儿子也很能。昨天把你的书撕了,也没什么。”三老爷刚才在房里也笑,出来重提昨天的事情,又板起脸来:“那是孤本,知道吗?知道什么是孤本吗?就是天底下独一无二,再没有第二本的。”
三夫人冷笑:“知道你儿子,天底下也没有第二个良哥儿吗?”说过扬长而去,把三老爷丢在家里的花香中。
三老爷在后面愣住了,想一想道:“像是说的也有道理。”
再一想自己的儿子不能比作孤本善本,三老爷又哭笑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