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灾年茺年看得准,不然怎么有这样呼风唤雨的本事?”小初说过,吴三娘子叹气:“他手里有能干的伙计,他为人最吝啬不过,这吝啬,是对自己小气。对这些能干的人,郑二是大方的。”
三娘子一一地告诉小初:“高欢,石显,陈乞,这都是他家里做了三代的老人,人人家里宅子都不小,比郑家大房里的还要气派。要是二房里的房子,其实还是旧的。”
小初眼前出现郑谊是大宅子,而旁边的郑二官人宅子,是又小又旧又漏风又漏雨。
“他多屯少屯,又是怎么能看得准?”小初再问吴三娘子。吴三娘子也摇头:“谷米是人人家里要用的,这个生意能站得住,其实最赚钱。我们家几年前想做这个,结果亏了,后来也怀疑是郑二这个老东西干的好事,只是找不到他的把柄,如今不做它,就不知道里面的诀窍。”
小初只是怀疑:“今年风调雨顺大丰年,怎么还涨价?”吴三娘子也想起来:“说得也是,我也不明白。”
正说着话,楚怀贤回来,是带着一身的雪花。在廊下解去雪,发上衣角上还有。他神采奕奕顾视小初:“昨儿睡得好不好?”
小初见他还能问出来,嘟起嘴道:“好,”吴三娘子察颜观色,忙站起来道:“我来了有一会儿,我要回去了。”
出来直奔三夫人处,急急喊她:“去看看,姑奶奶和姑爷像是有气生。”三夫人不相信:“他们两个人快成了亲戚嘴里最和睦的一对,你都不知道怀贤平时对她那个体贴劲儿,三爷就从来没有。”
“我看得真,特来请你去看看。”吴三娘子催着三夫人去,三夫人不肯去,让一个丫头去看。丫头回来道:“公子昨夜陪老爷进宫,现在已经睡下了。”三夫人对着吴三娘子笑:“如何?他们没架吵。”怕吴三娘子不死心,又问道:“少夫人呢?”
丫头笑起来:“少夫人也睡下了。”
楚三夫人也笑,让丫头出去,笑顾吴三娘子道:“我说的不假吧。”吴三娘子念了一声佛:“却原来昨夜是去宫中了,我一进这家门,就问过说公子昨夜不在,再进来见我们家的姑奶奶脸色不好,我这心呀,滴溜溜转。”
“三嫂,我知道你主意还没有打完,听我劝一句,外甥女儿该成亲的,都赶快成亲吧。”三夫人带笑说道:“大哥大嫂都不提给怀贤纳妾的事儿,你也不用说。”
吴三娘子没有不好意思,只是露出寻思的神色来,一心里为楚怀贤着想:“那他,也太苦了。”三夫人格格笑起来:“你有这心,给三哥多找两个吧。”
不仅是小初自己多想,就是旁人也为她多想。被楚怀贤强按在床上陪睡的小初睡一会儿就醒了,把身子往楚怀贤身上贴过去,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近中午时,楚怀贤醒来和小初算账:“又不是养的花点子哈巴狗,在我身上闻什么?”小初幽怨:“那你也能睡着。”楚怀贤香甜地打一个哈欠:“何必理你。”小初往床里面去了去,闭目养神状。
“这么冷的天,应该红袖鸳被才好,你有了身子,我一个人真冷清。”楚怀贤喃喃。小初翻眼瞅着他:“还有呢?”
“父母亲最疼我,怎么也不给我一个体贴的人,”楚怀贤笑得一嘴白牙,转头问小初:“岳母来,有没有再提你姐妹们的事情。”小初黑下脸。
楚怀贤起身:“你也起来吧,在床上吃饭未必克化得好,我睡呢,你要陪我,我要吃饭,来陪。”
小初随着起来,一言不发去陪他用饭。她是沉沉如水的脸色,楚怀贤是笑容满面。两个人“食不语”的吃了这顿饭,都还坐在榻上对坐着。小初拿着小意丢下的针指看,楚怀贤是坐着摆弄他的围棋子儿。
“少夫人,赵进来了。”春水回过话,楚怀贤窃笑:“你养胎,少劳神的好。”小初瞟他一眼:“你也知道我养胎。”
楚怀贤极轻松:“人人都知道你养胎。”话刚说过,春水又道:“老爷喊公子。”楚怀贤答应一声,起身走过来,先扳着小初额头轻轻一吻,再笑道:“晚上我要是不回来,你一个人早些睡。”
瞅着他的身影出去,小初突然撇着嘴想哭。春水进来又提醒一声:“赵进在外面呢。”小初这才回神,对春水道:“让他到窗下来。”
春水出来传过话,领赵进到窗下去。赵进看看眼前的这个木雕窗子,这房里的丫头肯定是勤快的,窗户上无有一处不是洁净的。
少夫人今非昔比,见人不想换衣服,就让人到窗下去回话。正在想着,窗户里传来小初的声音:“你是经手过谷米的老管事,在外面问得如何?”
“回少夫人,今年谷米是几处都丰收,京里涨价其实和谷米丰收是两回事情。”赵进说过,小初不明白:“那这多的,去了哪里?”
赵进道:“有放仓库里的,也有往外洋去的。”楚少夫人问得仔细:“新米贵,陈米贵?”赵进道:“当然是新米贵。”
“那为什么这离秋收不过两个月,陈米倒涨了价。”小初再问过,赵进就张口结舌:“少夫人,这新米也涨价了不是。”
小初笑一笑;“新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