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然后我就去换衣间换了衣服,拎着背包往家走。
夜很沉静,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却一点也不黑暗。我沿着步行路踢踢踏踏的走,起步价六块的打车费让我有些不舍得。
我从未遇到过小流/氓,在这座城市里我生活的很安心,毕竟现实生活跟小说不一样,哪里会有那么多饥/渴难耐的混混。纵使遇到喜欢我美色的人,他也不会脑子一热就跑过来调戏我。
然而今天,我似乎遇到了两个。
在我路过一家名为“苹果”的慢摇酒吧时,我看到了两个染着头发的青年在拉扯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孩子。这个时间,大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只有几台出租车停在酒吧门口,不远处的公路上偶尔会穿过几辆SUV,酒吧还没有打烊,三三两两的客人从里面醉醺醺的走出来,只是看了那撕扯着的三人就一阵不明觉历的笑着离开。
我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挺身而出,英雄救美。
按照我的怂B性格,我是不愿意管的,我很怕挨揍,再说那么多人都没管,我充什么大瓣蒜?可我一抬脚想要离开,脑海里就浮现出蒂娜那可怜的眼神和被施虐后赤的模样,我的心仿佛被一根绳线绑成一团,再狠劲一拉,扭曲的我直想吐酸水。
我的腿有点软,不敢走过去劝说他们,也不甘愿就这么离开。最终我也没能鼓起勇气展现我男子汉的一面,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孩子被两个青年拉上了一辆笨笨,扬长而去。
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我又想起蒂娜在我面前用尽力气,啜泣着喊“公主救救我”的声音。
我有点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但是我真的不敢。长这么大,我从未跟人发生过冲突,十七年的贫困生活和不完整的家庭造就了我自卑且谦恭的性格。
那辆笨笨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但我仍然腿软的走不动路,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我握着小拳头,忽然觉得如果被那两个人揍一顿也许都比现在的心情好受。就算救不下那个女孩子,起码我尝试了不是么?那样也不至于这么自怨自艾。
旁边的小吃车在做着烤冷面和手抓饼,以前从来没有对这些街边小吃表现过兴趣的我忽然好想吃。我觉得我应该找点事情做,以转移我的胡思乱想,吃东西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的背包里还有半袋开心果和一整袋的地瓜干,但那是我留给我姐的。
“一份手抓饼,一份烤冷面,老板。”
老板笑盈盈的瞅了我一眼,“姑娘,吃得了吗?”
估计是看我小,我十七岁,但我女孩子的样子怎么看最多也就十五岁。或许是因为我萌萌的双马尾和小狐狸精标配的桃花眼、瓜子脸。
我说,“我很饿。”
他熟练的化开面饼、打鸡蛋、调味料,还有各种配菜,大约两分钟后手抓饼就做好了,我直接捧在了手里站在一边啃,看着他给我做烤冷面。
这里面应该是有番茄酱和奶油,跟肯德基的不同,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这时,一辆警用suv停在了我身边,一个穿着半截袖衬衫的警察探出了脑袋,冲着老板喊道,“老蔡,三份十块的手抓饼,其中一份不要酸甜酱。”
“好嘞!还有一份就到你。今天又是你值班?”
“还有欧阳和老徐。”那警察瞅了站在一边的我一眼,咧了咧嘴,似乎有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现在的这些小姑娘...”
我没理他,狼吞虎咽的怼着手里的手抓饼。
“姑娘,你的烤冷面。承惠十七块。”
我接过装着烤冷面的纸筒和竹签,给了他钱,一边塞着手抓饼一边沿着路慢走。
忽然听那警察说,“这不是富源路那边出了车祸嘛,一肯德基送餐的女的骑着电动车被人撞了,挺惨的,脑浆子都喷了出来,跟豆腐脑似的,晚上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吐完了。”
我吓了一跳,富源路跟我姐工作的肯德基就隔着一条商业街,送餐的女孩子?难道是我姐送餐时出了什么事...
脑浆子?豆腐脑?
我脑袋里一阵轰鸣,两腿都止不住筛糠似的抖了起来,暖暖的水流顺着我的大腿流了一地我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