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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暗表,这三人乃是髯仙李元化、风火道人吴元智与岷山蒋松岭朝天观水镜道人。
先前在峨眉太元洞中,玄真子与妙一真人齐漱溟算出西北魔教肆虐,又算出司徒兴明有难,自然牵扯出司徒平与其身后的五台派,便存了隔岸观火的心思,打定主意,闭门不出。只是怕司徒兴明不死,五台与魔教之仇还不够深厚,便命人路中拦住救兵,暂令五台无法救援。
妙一真人道:“那罗源师从公远真人,多年潜心闭关修行,不知其人术法如何?冒然从事,不知是否妥当?”
玄真子笑道:“师弟莫要担忧,这些前辈真人,飞升日久,素来不闻俗世。驾前的子弟,但凡有些根骨造化的,早可飞升。似罗源这般连转世重修都不能的,能有什么作为?不过也不得不防备他有什么压箱底的保命本事,师弟只需多派遣人手,自然做的滴水不漏!”
妙一真人略一思忖,觉着有理,便命万里飞虹佟元奇在太白山埋伏,又令髯仙李元化、风火道人吴元智与岷山蒋松岭朝天观水镜道人带了三光摄形定魂镜前往。
这宝镜乃是当年长眉真人仿着昊天镜炼制的,一共三面,只要得了这人的一丝气机,在日光、月光、星光之下,便能照定身形、慑人魂魄,倒也是一件稀罕的宝物。
髯仙李元化道:“若不是师弟你拦住这贼子,察觉他一缕气机,我三人也轻易拿不住他!到底是修行多年的高道!”
原来先前佟元奇拦住罗源,拉住他腰间丝绦,便暗中激发三光镜,将他困住。
罗源被人暗算,这才醒悟过来,怒不可遏,叱骂道:“好个不知羞耻的峨眉,原来俱是伪善小人,等道爷我得空,定要踏平你峨眉老巢,将尔等恶性,公布天下!”
李元化哂笑道:“我等敬你修行不易,只是希望你不要与五台妖人过从太密,便是出手拦阻也是一番美意,何苦出语伤人,侮辱我太清峨眉千年的名声!”
风火道人吴元智接口骂道:“这贼道血口喷人,辱我峨眉。长眉先师若在,也定不与他干休!”
佟元奇也道:“罗道友,看在昔年一点香火情面上,你速速就擒,与我等回太元洞请罪,还有一线生机。再有迟疑,定陷万劫不复的境地!”
罗源怒极反笑,心中担忧司徒兴明如何脱困,有惭愧怕是难以完成老友相托,油然而生鱼死网破的念头,环指诸人道:“也罢,就让我教训教训你们这帮奸诈小人!”
话音未落,两肩各斜飞出一道金光,伴着赤霞,正是双龙金钩,按着火龙剑经,施展开来。这两条火龙,各张巨口,择人而噬,又以巨尾作鞭,横扫千军,均是以一敌二的架势。罗源这便是全面发难,与佟元奇四人战在一处了。
峨眉四人见他剑势高古,常有惊人之威,乃不求冒进,稳住身形,将罗源牢牢困住,见机而行。
不多时罗源心中焦躁不安,这般车轮混战,只能将自己活活累死,无法脱身,只得将心一横,袖中取出白玉短笛,往空中一抛,忽地涨大有七八丈长短,五六尺粗细,内里传来隐隐耳语,又似鸟鸣虫唱,不知是何路数。
佟元奇四人虽早有防备却未见过这般法术,当即有些慌张,心神受了蛊惑,阵脚露出破绽。
罗源这件宝物唤作九幽环佩玲珑笛,乃是罗公远昔年魂游地府,窥见阎罗殿中为是酆都大帝寿诞,演习舞乐,不由听得出神。阎君察觉,念他日后乃是凌霄宝殿中有名之人,不好降罪,只将他定住,押往酆都大帝驾前,听候发落。
酆都大帝听罢阎君所奏,降下敇旨,不但宽免其不告而入之罪,还特加优渥,允其在偏殿聆听地府鬼众演奏的幽冥鬼曲。这些曲牌,与阳世乐曲大相径庭,却也暗合阴阳转化之机、万物消长之道。
罗公远得此奇遇,回转阳世,乃自东海绝深之处,取来一段阴沉枯竹,将所知地府鬼音闭合其中,以声御形,炼化了一十三颗幽冥诛心阴雷。平时只是一杆白玉般的短笛,施将起来,便可奏想鬼曲,蛊惑人的心神,与不知不觉之中,诛心阴雷炸开,坏了对手的九窍气海。
不过这阴雷过于歹毒阴狠,只可施展一次,便告毁损,且施法之人也受其反噬,一个对时后,生机断绝,沉沦地府,还要受阿鼻地狱万年酷刑。
罗公远也是一再叮嘱罗源,不到万不得已的绝境,不可施展。否则师徒暌违万年方可再会,岂不是憾事?
今日罗源被围,好友危在旦夕,只得出此下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