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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或许会觉得再次脚踏实地后会更有安全感。
但若是那所谓实地是铺着粗糙木板的倾斜屋顶,而且上面结着比石墙上多得多的冰,而且你还得以极高的速度跑过去的话……
那么非常不幸,你会发现你大错特错。
“荧光附体!”德拉科喊道。
“荧光附体!”格兰杰咆哮。
“荧光附体!”德拉科嚎叫。
“荧光附体!”格兰杰怒吼。
那个遥远的身影边跑边闪避,同时手忙脚乱地继续攀爬,虽然没有击中过,但他们的距离渐渐拉近了。
直到格兰杰滑倒。
回想起来,这是必然的,在现实生活中你不可能高速跑过结冰的倾斜屋顶。
同样不可避免地,因为事出突然,不及思考,德拉科转身一把抓住格兰杰的右胳膊,拉住了她,只是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向下滑去,还拉着德拉科一起,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紧接着是沉重而疼痛的倒地,落在屋顶上的除了德拉科自己的重量之外,还有一部分格兰杰的重量,如果她的落点离屋顶边沿再近点儿,他们估计就稳住了,可惜她的身体又倾斜了,腿也跌滑下去,另一只手疯狂地胡乱抓着……
这就是为什么德拉科最后会紧紧抓着格兰杰的手臂,握得指节都发白了。她的另一只手疯狂地朝屋顶边沿探去,而德拉科的鞋尖紧扣着屋顶的木板边缘。
“赫敏!”哈利在远处尖声大喊道。
“德拉科,”格兰杰低声轻语道,于是德拉科低头看她。
这或许是个错误。她身下是广阔的空旷,除了空气一无所有,他们悬挂在伸出霍格沃茨主楼石墙的屋顶边沿。
“他会来帮我的,”女孩低声轻语道,“但他会首先对我们俩施荧光附体咒,他不可能不这么做。你必须放开我。”
这本该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了。
她只是个泥巴种,只是个泥巴种,只是个泥巴种!
她甚至都不会受伤!
……德拉科的大脑听不进他此刻告诉自己的任何事。
“快放手,”赫敏·格兰杰低声说,她的眼睛闪烁着,毫无畏惧,“放手,德拉科,放手,你能够自己去打败他我们必须赢德拉科!”
有动静,什么人在向这边跑来,他越来越近了。
哦,理智点儿……
德拉科大脑中的声音太像哈利·波特在给他上课了。
……你难道要让你的大脑来掌控你的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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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Ⅰ
当米里森·伯斯德在斯莱特林女孩儿们的公共休息室里重述那个故事时,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有插话(休息室位于霍格沃茨湖底地窖,舒适而炫酷,每扇窗户的窗外都有游鱼悠然游过,并且摆满了让你随便躺的沙发)。主要是因为,在达芙妮看来,即便没有米里森的添油加醋,那仍然是个非常棒的故事。
“那么然后呢?”弗洛拉和赫斯提亚·卡罗屏住了呼吸。
“格兰杰将军朝上看着他,”米里森夸张地说,“然后她说,‘德拉科!你必须放开我!别替我担心,德拉科,我保证我会安然无恙!’你们觉得,马尔福那时怎么做的?”
“他说‘绝不!’,”夏洛特·威兰德叫道,“然后更紧地拉住了她!”
除了潘西·帕金森以外,所有听故事的女孩都点头称是。
“不是的!”米里森说,“他放开了她。然后他跳起来,击中了波特将军。结束了。”
一阵惊呆了的停顿。
“他怎么能那么做!”夏洛特惊呼。
“她是个泥巴种,”潘西说道,听起来十分困惑,“他当然放手啊!”
“行吧,那么,一开始马尔福就不该抓着她!”夏洛特回击道,“但他一旦抓住了她,他必须坚持到最后!尤其是在面临正在逼近的厄运之时!”坐在达芙妮身边的特蕾西·戴维斯边听边重重点头,表示非常赞成。
“我不明白为啥,”潘西说。
“因为你一丁点的浪漫细胞都没有,”特蕾西说道,“另外,你不能就那么让女孩掉下去。一个像那样放弃了女孩的男生……他能放弃任何人。他也会放弃你,潘西。”
“你啥意思,放弃我?”潘西问。
达芙妮再也不能忍了。“你知道的,”达芙妮阴沉地说,“某天你坐在咱们长桌那儿吃早餐,紧接着你就发现,马尔福放弃了你,任你从霍格沃茨塔顶掉了下去。就是这个意思!”
“是的!”夏洛特说,“他是个能弃女巫于不顾的人。”
“你知道亚特兰蒂斯为什么衰落了吗?”特蕾西说,“因为某个跟马尔福一样的人放弃了它,这就是原因!”
达芙妮压低了嗓音。“实际上……若是一开始就是马尔福令赫敏,我是说格兰杰将军,滑倒呢?若是他原本是要令所有的麻瓜出身的人绊倒并摔下去呢?”
“你是说——”特蕾西大气都不敢出。
“正是如此!”达芙妮戏剧化地说,“假如马尔福是——斯滑特溜(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
“下一任堕天魔王!”
这个槽吐得太绝了,憋着不说都可惜,因此当夜幕降临时,它早已传遍了霍格沃茨,第二天还上了《唱唱反调》的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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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Ⅱ
那天晚上,赫敏确保自己赶早到了他们通常呆着的教室,以便当哈利到那儿的时候,她正独自坐在椅子里,平静地读着书。
如果一扇门能被满怀歉意地推开的话,它正是被这样嘎吱嘎吱被打开的。
“呃,”哈利·波特清了清嗓子。
赫敏继续读着书。
“我,呃,有点抱歉,我没想让你真掉下屋顶什么的……”
实际上,那还是个蛮有趣的经历。
“我,啊……我没啥道歉的经验,假如你想我也能跪下,或者给你买点贵重的东西,赫敏我不知道咋向你道歉我该咋办你能直接告诉我不?”
她继续一声不吭地
她好像也不知道哈利能怎么道歉。
此刻她只是对接下来的事怀有一种怪异的好奇,如果她再读一会儿书,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