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都在彼处,等到来年春夏来到鲁昂的话,希望还能与您共舞。”
“这么巧,我正好也要前去巴黎学院了,我与雷奥妮小姐同路。是这样的,我的庇护人霍尔克先生提醒我,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充当您的......”
“可您的行李呢,菲利克斯先生?”雷奥妮打断了他。
“听说您要启程,我将行李托管给了其他马车,这样我就可以......”
“那真是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了。”雷奥妮声音很欢快。
可就在菲利克斯暗喜,准备上前时,对方却换了种温和但不容拒绝的语气,“但我认为您更应该留在这里,毕竟您庇护人霍尔克公司的工场全被暴乱给烧毁了,霍尔克先生应该很痛心焦急吧。对您,我明人不说暗话,我对您是有好感的,如果可以,我也会接受您的好意乃至求婚。但我们有产者家的女儿全都是身不由己,不是我们拥有嫁妆,而是嫁妆拥有我们。当嫁妆的数额变化后,我们的一切也都要随之变化,人被金钱定义了,但钱根本不会固定服从于某个人,哪怕他拼了命想要将钱埋入坟墓里,可钱还是会飞走的。那天在晚宴上,当七十万里弗尔嫁妆的梅挽住您的胳膊独霸您的时候,您的心境,大约和现在截然不同吧!请原谅,现在对于我来说,也是相同,父母在巴黎靠投机股份发了些财后,我的境遇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婚姻突然就安排好了,所以请原谅我,菲利克斯先生。”
菲利克斯愣住,接着心中好像也释然,便很诚恳地说我明白知难而退的道理,并祝福雷奥妮的婚姻幸福美满。
“您真的有点可惜菲利克斯,因为信奉新教的德国女孩,虽然没有英法的女孩那样风情万种,但我们是忠诚温顺的,也是不会背叛婚姻的——您别再想和我发展为情人关系了。”言毕,雷奥妮轻轻将彩色的鸵羽圆帽戴在头上,伸出手来,让菲利克斯亲吻下,便向菲利克斯道别,说再见了,如果能在巴黎再会,希望你我能成为纯洁的友人关系。
“我确实感到些后悔,祝福您。”菲利克斯目送雷奥妮小姐的马车轻快地向着巴黎的方向出发了。
而菲利克斯,在路面上拖着瘦长瘦长的影子,往回走着,想了想,就开始吹起了口哨来。
他不在乎,这不就是法兰西嘛,这不就是共通的历史和现实的世界嘛,既来之则安之。
这次围绕着荒地森林的争斗,有胜利也有失利。
只是菲利克斯还是觉得自己稚嫩了些,没想到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是那个总包税人法迪.赫尔维修斯。
对方不但狠辣,并且拥有着自己才智和老霍尔克财力都无法对抗的权力,因为他是资本金钱与王室赋权合一的怪物。
“想要战胜他,就必须得拥有更强大的武器才行。”菲利克斯望着天际越聚越多的阴云,心中打定主意要报复,赫尔维修斯对自己的轻蔑他不会忘记,这时菲利克斯拍拍胸前的口袋,又笑起来。
天似乎快要下雨了。
这时,菲利克斯突然听到声马的嘶鸣,把他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