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自己死,要么萧玦就要替她受罚。
秦阎的话一遍遍在梁心语脑海里炸开,逼着她认清事实。
那一刻,梁心语眼睁睁看着塞巴斯安注射入萧玦的身体,却没有勇气站出来说:我宁可我死。
她从来不是一个畏惧死亡的人,与之相反,死亡如同阴影一般,多年来一直与她同行。
可是这一刻,梁心语那么清晰的感受到内心的挣扎——她,不想死。
她有了羁绊,有了难以舍弃的东西。
所以,她不舍得就这么死了。
塞巴斯安,是美国军队用于审问犯人的药剂。这种药剂通过刺激人体肌肉群,来引起剧烈疼痛感。1毫克的塞巴斯安,足以造成12级的疼痛感1,并对人体的肝脏,造成永久性的伤害,不仅如此,它还有巨大的副作用,被注射者在接下来的一生中,随时要忍受复发性疼痛的折磨。
也是因为此,被注射过塞巴斯安的患者,几乎一辈子离不开镇痛剂。
可是,萧玦不同。
陆子赫明确告诉过她,因为他的心肺功能障碍,萧玦是严禁触碰任何含有麻醉镇静成分的药物的。
也就是说,萧玦这一辈子,都需要在这样的痛苦中度过。
注射完药剂,萧玦走到了那张太师椅前,在之前跪过的地方,再度屈膝跪下。
几个保镖收拾完后,留下了两个站在不远处把守,另外几个人离开了。
萧玦闭目,沉声对秦阎道:“秦阎,带她回房间。”
梁心语固执道:“我不走1
萧玦皱眉,“梁心语,别让我重复第三遍1
秦阎对梁心语摇摇头,压低声音道:“走吧,大少爷是不想让你看到他最狼狈的一面。”
梁心语看着萧玦挺直的脊梁,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还是跟着秦阎离开了。
她一步三回头,目光恋恋不舍,完全没有了昔日的果决。
秦阎挑了一条僻静的路,带着她回了房间,“我会让佣人把早餐送过来,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梁心语面无表情,木讷的点了点头,眼神完全没有了焦距。
秦阎看着她,补充了一句,“梁小姐,不要试图反抗老爷,这一次您能死里逃生,但是大少爷只有一条命,不可能次次都这样替你拦下来。”
说完,秦阎微微鞠躬,关门离开。
如果今天萧启炎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那么梁心语现在绝对会提起刀子现在就立马去宰了他。
可是他不是,她是萧玦的父亲。她时刻谨记着陆子赫的话:萧启炎是能够随时让萧玦一无所有坠入深渊的如来佛,就算萧玦有七十二变也无可奈何。
如果无法反抗这座大山,那么他与她,又该如何走到一起?
梁心语的内心,陷入了某种茫然之中。
日头一点点上移,明媚的阳光从落地窗内打进来。
仆人送来了丰盛的早餐,梁心语却怎么都难以下咽。她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拉开落地门,走到了阳台。
楼下,萧玦化身成了一座雕塑,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塞巴斯安一定已经发作了,它会化身数以万计的蚂蚁,啃噬他的肌肉和神经,让他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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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中国将疼痛等级分为12级,依次递增。利用药物注射造成剧烈疼痛感来审问犯人,在国际上确实是存在的,但塞巴斯安是我瞎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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