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啊,眼前的大殿上,人实在多,不过,全部是死人。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悬挂在半空中的尸身,这些尸体无处不在,几乎整个殿堂的屋顶上,能挂绳子的地方,下面至少都吊着一具以上的尸体。
也就是说,只要你在大殿上行走,无论你走到那里,头顶处,都会有一具**裸的尸身。对,是**裸的,刚才忘了交代了。
这些尸体都被剥得赤条条的,然后高高地悬挂在半空中,匆匆扫了一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身体上,都油光粼粼地布满了尸蜡,像似了卤料店中各式油汪汪的卤品。呕……,再吐一下。
正是因为这些尸蜡,使着这些悬挂在半空中的尸体,呈现出一种半干不湿的模样,散发着一股腻腻的咸鱼味道。
除却这些“空中飞人”,最让我惊异的,就是布置在殿堂四角的四尊“琥珀美人”。
看到它们,我心中一沉,一种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憎恶的情感涌了上来。虽说这些东西让我吃过大苦头,但我还是忍不住仔细观察起他们来。按我的认知,能被制成琥珀美人的,一定是天生丽质,又被人以秘方,将他\她一生中最美丽一刻定格。
眼前的这四尊琥珀美人,咋一看与我之前的那尊没有什么区别,但仔细一看,却很容易发现,二者根本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
这四尊应该是纳噶教会最顶级的制作了吧!他们分别是两男两女,一丝不挂地分别蜷缩在各自的琥珀之中。
按理说,这样不着寸缕的完美**,应该可以激起人无限的冲动才对,但当我真正面对他们时,才真正明白艺术与肉欲的区别,而这四尊琥珀美人无疑已经达到了技近乎艺的水准。
与我之前的那尊对比,之前的那个少女身着薄纱,又将她最美丽的皓腕与纤足裸露出来,若隐若现间勾起人原始的**。
而眼前的四尊琥珀美人,全裸着身子,虽然蜷缩着,但只要仔细找对角度,他们身体的任何部位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但是,最关键的地方是,无论是怎么看,这样绝美的**,竟不能激起你哪怕一丝一毫的原始**。有的只是对自然美的一种珍惜与推崇,一种思想上想与其融为一体,共化自然的渴望而已。
这种琥珀美人,是神传巫术的媒介,这里男女皆有,我们五个算是无一漏网,全数中招了。又有什么所谓呢?我们现在还在藏区内,神传巫术就不会发作,等我们出了藏区,那一定是已经毁灭那个“遮卢比护宝珠”,所以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放心地欣赏起纳噶教派最高的艺术成就。
这四尊神传琥珀估计是象征着四灵,镇压着大殿的四个角。同时,大殿的四面墙也并没有闲着,上面挖出了一个个的神龛,里面放着一件件或大或小的琥珀,里面都封印着某种生物最美丽的一刻。
最典型的就是血蝠妖蛾了,这种如此丑恶的生物,在神传琥珀中,紧紧地蜷缩着身子,两片皮包骨头的翅膀把整个身子包裹,恍惚间,翅膀似乎还在轻轻地颤抖着,仿若婴儿般稚嫩纤弱,惹人怜爱。
这里遍布的,就是形形色色的,诸如此类的东西,越看越是心惊,好像无论什么样的生物,纳噶教派都能寻出他最美的瞬间,并总有办法把他保存下来。
这是一种病态的行为,却是对完美的渴求;这是对生命的极不珍视,却又是对艺术的极端重视……
想起铁棒喇嘛曾经对我讲过的纳噶教派的教义,按他的说法,纳噶教派其实并不是给密宗打败的,而是败给了他自己。
纳噶教义要求所有的信众必须接受神传琥珀的考验,以此保证他们永远不抛弃故土,永远不为了眼前的利益而伤害这片土地。
纳噶教义认为,只有纯净或者称之为纯粹才是一种美,而美大于世界一切的真意。为了维持这份纯美,教义要求人们不要执着于亲情,不要沉沦于爱情,**更是所有罪责之源。
正是因为他的病态的死板,才最终使他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殿堂中所有的东西,都充斥中一种凄厉的美感,只有一样除外,那就是矗立在殿堂正中的一尊黑色的人体卧像。
卧像面目狰狞,形体臃肿,肢体甚至都存在残缺……总之与“美”字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这样的丑恶的人像当然吸引不了我们兴趣,真正让我们感兴趣的是,镶嵌于卧像手掌心中的一颗晶莹透亮,散发着五彩光芒的透明珠子。
——遮卢比护宝珠
珠子不过拳头大小,美丽得近乎妖冶,凑上前细看,便可以看到珠子的中心处似乎还嵌套着什么,太过细微,无法分辨,不过看它的大致形状,相似了个蜷缩着的婴儿。
妖冶的光芒愈演愈烈,直让人觉得,眼前的珠子如有生命一般。
胖子上前两步,使劲抠了好久,都不能把珠子抠下来,忽然回头说道:“不行,拿不出来,怎么办?”
“毁了它!”我毫不犹豫地说。
美丽的东西总是值得珍惜,但眼前的这件,却给了我深切的不安,再联想到我们身上的巫术,不毁了它又怎么能行。
“噼啪!”美丽的东西,总不持久,如此美而近妖的宝珠,不过轻轻一磕碰,被碎成了粉末。
在珠子碎裂的一刹那,似乎有一丝极细的捆绑在我心中的丝线,就此随之断裂无痕了。
“轰~~~~~~~”整个大殿忽然剧烈地摇动了起来,粉尘碎石不停地掉落,好像转眼间,这座大殿便欲与那颗珠子一般,同归于死寂了。
“咔咔咔!!”眼前的黑石人像忽然当中裂成了两半,其中慢慢升腾起了一个粉雕玉琢的12,3岁小女孩,漆黑的头发与服饰,将肌肤衬托得愈加雪白。
这个小女孩的美,更胜四角的琥珀美人,没有理由,这是第一眼的感觉,也无暇去追究这份感觉了。
天摇地动,整个大殿剧烈地颤抖着,两侧的墙壁猛地轰然倒塌,露出了两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洞口来。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人像中蕴藏的小女孩的眉宇间,带上了一丝丝的笑意。
再明白不过了,这是个选择,左或右,生或死,一念而已……,没有线索,没有时间揣摩,有的只是,单纯的选择。
人生,不也由一个个这样未知的选择构成吗?
“hellen,我跟你去香港好不好?”
“好啊!说话算数哦!”
我微微一笑,拉起她的纤手,随意朝最近的洞口走了进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