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单来说,一个人要是习惯了好几万的月薪,他还有没有可能回去做月薪只有几千的工作?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那些人不会越活越回去,道理套用在孙闯夫妇的身上也行得通。
明明可以日进斗金的孙闯夫妇怎么可能去做利润小得可怜的加工厂?
司虎回答道:“我知道你们外地人是很难相信这种事情,但他确实就是事实。孙闯夫妇好像有很多亲戚朋友之类要安排,可是他们的那些亲戚朋友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就只好做这些小工厂混日子。”
这么说的话,柴军就可以理解了。
毕竟生意做到孙闯夫妇的这个程度,肯定会有很多起于微时的亲戚朋友上门求助。孙闯夫妇为了避免麻烦,帮他们搞些小企业谋生倒也不奇怪。既然是孙闯夫妇搞的,当然也要算到孙闯夫妇名下。
可是如果是这种情况,柴军就不太想搞事了。
要搞事,肯定是直接搞孙闯夫妇比较好。
柴军果断道:“司虎,我们换一个目标吧,没有必要对孙闯身边的这些人下手。和我们作对的只是孙闯夫妇,孙闯夫妇身边的人其实挺无辜的。如果我们搞这种事情,和金黎叔侄有什么区别?”
柴军以前和金三爷叔侄敌对时,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向阳屯的村民们被搞。
他自己不喜欢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也不想去主动做这种事。
可是司虎的看法明显和柴军不同。
司虎冷笑着说:“你觉得孙闯夫妇身边的人无辜,所以就不想对他们下手?那我如果告诉你,孙闯夫妇身边的人一点都不无辜呢?你要是对孙闯夫妇身边的人下手,四周的老百姓只会为此叫好,你也坚决不出手吗?”
柴军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司虎回答道:“很简单,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
柴军想了想,干脆让网约车司机在原地等自己,然后跟着司虎向前走去。在他们前方,当然是一片片绿油油的田地,搞得柴军也不知道司虎带自己过来做什么,难道他想让柴军下田地?
不过真正靠近田地后,柴军就隐隐猜到一些情况。
因为站在距离田地不到五米的地方,柴军突然闻到一阵阵刺鼻的漂白 粉味道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连他好几个喷嚏。他又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稍微后退好几步,这才好受一点。
在闻到刺鼻漂白 粉味道的同时,柴军还看到灰白色的污水不断排进农田里。
“什么东西?”柴军忍不住皱眉道:“这些污水来自服装加工厂?可是这么严重的污染就没有人处理吗?这里种的可是粮食,任由污水排进农田里,怎么可以?种出来的粮食要是把人吃出毛病来,怎么办?”
司虎咬牙切齿道:“我本来就是住在附近村子里的人,以前也有种田,只是觉得种这样的粮食出来卖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所以我才去做现在的工作。要是我有更好的选择,你以为冒着犯法的危险去做现在的工作吗?”
顿了顿,司虎又咬牙道:“我们家没有种植后,空出来的田地就被其他村民拿去种植了,可是我也不想说那些村民什么,他们也没有办法。我们试过找媒体解决,可是媒体都收了孙闯夫妇的钱,不会把这些对孙闯夫妇不利的新闻公布出来。”
柴军皱眉道:“你们没有试过找其他渠道解决吗?除了媒体,你们可以选择的路还有很多。”
“别的路子我们不知道,找了媒体却没有效果,大家就心灰意冷了。”司虎长叹一声说:“大家为了谋生,只好把田地继续种下去,但是种出来的东西只敢拿出去卖,不敢自己吃。”
柴军冷冷地看向不远处的服装加工厂,终于明白司虎的话是什么意思。
司虎说得对,孙闯夫妇的这种亲戚朋友完全不值得同情。
既然媒体被收买,那就通过别的途径让孙闯夫妇的所谓亲戚朋友知道痛好了。
就在柴军想过去服装加工厂找麻烦时,又看到两个大汉分别扛着一根木棍向这边走来。在那两个大汉的脸上,还挂着冰冷的笑容,分明是想过来找事。柴军还没有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反而主动找上柴军,可真有意思。
司虎咬牙道:“柴哥,他们来了,那两个人是服装加工厂专门请来的打手。服装加工厂也知道自己的污染厉害,以前被我们村子里的村民们找过麻烦。为了避免当时的事情再发生,他们就请来这两个人。”
想打,柴军是肯定不怕的,他只是有些好奇。
他疑惑地对司虎说:“凭你的本事,应该不怕区区两个打手吧?”
司虎尴尬地笑道:“那是因为我的本事是最近几年才学来,以前的我肯定没有这种本事。而且我的家人都在这边,孙闯夫妇的亲戚认得我,我就算打得过他们也不敢乱来啊,你以为我不怕他们报复我家人?”
柴军长叹一声,非常无奈。
司虎的心情和柴军何其相似,他害怕家人受到报复,柴军也害怕向阳屯的村民们被报复。
只是柴军比司虎能做更多的事情,也可以把对手真正打痛,而司虎却做不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