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脸色却是难看之极。
沈疏影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她只轻轻的抚上男人的容颜,柔声道;“本来我以为你把我扔到法国,便不顾我的死活了,我那时伤心极了,可我昨晚听你说的那些话,我才知道你其实已经把一切都帮我安排好了。”沈疏影说着,又是抿唇微笑起来。
“你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贺季山声音沙哑,眉宇间是深不见底的疼惜。
沈疏影摇了摇头,道;“那些都过去了,你不要为了这件事,再去责怪别人,好吗?”
那个别人,指的自然便是何副官。
贺季山没有说话,只将她抱在怀里,双拳不由自主的握紧,眼底则是骇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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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德江乘车来到了枫桥,刚到别墅,就见侍卫长站在那里,看到他便是道了句;“何副官,司令正在里面等你。”
何德江点了点头,却也不着急进去,只对着侍卫长笑着说了句;“咱们也都是多年的兄弟,等明年的今天,别忘了给我烧几张纸,也不枉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
听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这话,侍卫长的脸色顿时变了,只诧异道;“何副官,您这话是怎么说的?”
何德江摇了摇头,脸上倒是十分平静的神色,只无声的拍了拍侍卫长的肩头,又是笑着道了句;“我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等待会,别忘了给我收尸。”
说完这句,何德江也不再理会侍卫长,便是径自走进了别墅。
他叩了叩书房的门,就听贺季山言了句;“进来。”
何德江垂着眼皮,走进书房后,便见贺季山正坐在椅子上抽烟,他的脸色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喜怒。
“司令。”何德江开口,声音极是平静,眸中更是视死如归般的坦然。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过来?”贺季山没有看他,只淡淡开口。
“知道。”何德江面不改色,他这两个字刚说完,就见贺季山扬起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对着他砸了过去。
何德江仍旧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的那滚烫的茶水全部落在自己身上,他的头发被茶水打湿,一滴滴的往下滴着水。
“何德江,你好大的胆子1贺季山站起身子,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将他带到自己面前。
何德江这才看向了贺季山,面上依旧是淡然的,只道;“是我违抗了司令的命令,司令要杀要剐,何德江任凭吩咐。”
贺季山气极反而笑了;“是谁给你的胆子,你是不是恨不得她死了,你才甘心?”
“是。”何德江答应的十分干脆;“司令是做大事的人,本就不该对一个女人用这样多的心思,更何况夫人一次次的背叛您,这种女人,本就不该留在身边,否则迟早会惹出大事来。”
贺季山松开手,何德江便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眼见着贺季山眼眸阴戾,不声不响的看着自己,他索性豁了出去,接着道;“属下跟了司令这样多年,一路看着您从关外打进了关内,得到这江北的天下,这其中的不易,属下看的清楚。这么多年来,属下从没见您这样对过一个女人,就算是为了辽军,您也不该这样的看重儿女私情。”
“这样说来,你倒是一片忠心耿耿?”贺季山淡淡开口。
“属下不敢。”何德江低下了头,只从自己身上取下手枪,双手递到了贺季山面前;“是属下存了私心,才让夫人受了这样多的罪,司令动手吧。”
贺季山二话不说,便是将手枪取过,咔嚓一声将子弹上膛,“砰”的一声,枪声响了起来。
“司令.....”何德江不敢置信的看着贺季山。
那一枪擦着何德江的耳旁,打在了博古架上,将上面的一个花瓶打了个粉碎,发出一声脆响。
“与其现在打死你,不如让在战场上给我将功赎罪。”贺季山将手枪扔回到何德江手中,顺手对着门一指,道了句;“出去。”
何德江一个立正,规规矩矩的敬了一个军礼,礼毕后,方才一声不响的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