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真是舍得!一出手就是三百两!咱们就那些家当,全给她拿去了?”
冬末低低的惊叫起来,李小暖转过头,笑盈盈的看着她说道:
“咱们是资助她到京城做点营生的,少了有什么用?银子去了还能再来,有什么要紧的?”
冬末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听姑娘的。”
冬末顿了顿,犹豫着,忧心忡忡的说道:
“姑娘,春俏的事,要不要跟老祖宗和夫人禀报了?”
李小暖怔了怔,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
“如果和老祖宗和夫人禀报了,老祖宗和夫人会怎么处置这事?”
“我还从来没听说府里出过这样的事,又是未出阁的姑娘院子里的丫头,只怕……春俏……没个活路,还有那个刘元海……”
冬末期期艾艾的说道,李小暖耸拉着肩膀,无奈的说道:
“你看,咱们不知道老祖宗和夫人会如何处置这样的事,又没法试试看,若是禀报了,也许就真象你说的这样,若是这样,倒不如装作不知道这事,春俏回了家,她娘总能有法子帮她除了她肚子里的……事,再歇一阵子好些了,回来咱们再禀了老祖宗和夫人,打发她回家自行婚聘,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冬末仔细想了想,叹着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魏嬷嬷就进来了,李小暖吩咐冬末将银票子用块白绸子包了,递给魏嬷嬷,
“这里有几两银子,嬷嬷一并带给她,媚儿在水云间投宿,用的是朝云的名字,跟周侯爷府上的婆子,只说是乡邻的托付就是了。”
魏嬷嬷答应着,接了银子出去了。
隔天,李小暖和古云姗说了,让人收拾了东西,又给了春俏两吊钱,打发她回去养病去了。
日子缓慢着平静下来,转眼进了九月,到了兰芷出嫁的日子,吃了午饭,冬末就告了假,和珍珠等几个二等丫头一起,结伴去刘家吃喜酒看热闹去了。
李小暖坐在西厢桌前慢慢写着字,心里微微有些感慨,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春俏和刘家就是隔壁,听着隔壁刘家的喧天热闹,春俏心里不知道难受成什么样,不知道她娘是不是送她出去避一避了。
李小暖写了小半个时辰的字,才放下笔,歪到东厢榻上看书去了。
傍晚时分,李小暖正准备换衣服去瑞萱堂请安,冬末满脸仓惶着,匆匆进了屋,曲了曲膝,就直接转身打发了几个丫头出去,只留下兰初。
李小暖也跟着脸色紧张起来,冬末转过身,嘴唇颤抖了片刻,才勉强说出话来,
“姑娘,出大事了!春俏碰死了!”
李小暖惊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冬末端起榻几上的残茶一口喝了,气息仿佛顺了些,话也流利起来,
“早先还好好的,到刘家前,我还转到春俏家看了看她,跟她说了几句话,姑娘知道,春俏和刘家就是隔壁,那时候,她还好好的,跟我说话什么的,都好好儿的,大约申正的时候,新娘子进了门,刚在堂前下了轿子,春俏就冲了进来,指着刘元海从头到尾说着两人的交往!”
冬末捂着脸,哭了起来,李小暖忙将手里的帕子塞给她,着急的问道:
“然后呢?出了什么事?怎么就碰死了?你说完了再哭!”
冬末用帕子试着眼泪,止了哭泣,抽泣着说道:
“姑娘,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她就存了要死的心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一点不害臊的连两人私底下在一起的事都说得明明白白,有孩子的事也说了,打胎的事也都说了,说完这些!”
“那么多人,就没人拦着?就任她说?任她碰死?”
“人都傻了,她手里拿着把剪子,就站在兰芷和刘元海中间,指着刘元海大骂,说谁若上前拦她,她就刺死了谁,再自己抹了脖子,跟着兰芷的喜娘上前拉了一把,被她一剪子扎在胳膊上,血溅得到处都是,只好让人赶紧去找她爹娘来,她说完了,眼睛通红着,指着刘元海诅咒他,说死了也要化成厉鬼缠着他,缠得他日日夜夜不得安宁,然后就,一头碰死在堂前的柱子上了。”
“真死了?”
李小暖直怔怔的问道,冬末抹着眼泪点着头,
“流了一地的血,满院子都是血!”
李小暖喉咙紧得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着,一进茫然着不知所措。
仿佛过了好长时候,兰初上前扶着她坐到榻上,李小暖恍过神来,转头看着冬末和兰初,茫然而伤感的问道: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这样想不开?!”
兰初忙倒了杯热茶端过来,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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