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轻轻挑着眉梢,往程恪怀里挤了挤,莞然笑了起来,
“我倒有户好人家,你把千月借给我用用。”
程恪吓了一跳,
“你要把她许给千月?这可不合适!”
“你想到哪儿去了?千月的亲事,我是一直想着,还没头绪呢,等有了头绪再和你商量,我让千月帮着查些人。”
程恪舒了口气,
“现在就叫他过来?”
“太晚了吧?”
李小暖迟疑起来,
“不晚。”
程恪扬人叫了竹青进来吩咐了,看着竹青答应着出去了,突然笑了起来,低头看着李小暖问道:
“千月竟然戴起簪子、玉佩来,你是怎么劝动他的?”
“哪里劝他了,我就是和他说,他连个簪子也不戴,定是因为生得太好,若戴了簪子、玉佩这些俗物,怕污了他那天生的颜色,隔天他就戴上了簪子。”
程恪高高的挑着眉梢,抱着李小暖,笑倒在榻上,李小暖伸手揽着他,也跟着他笑成一团。
程恪笑了好大一会儿,才舒过口气来,
“千月自小孤苦,又跟了那么个怪师傅,就长成现在这样,性子清冷,脾气古怪,往后你留心些,给他娶房好媳妇。”
“嗯,”
“说到这个,还有件事,得跟你商量。”
程恪抱着李小暖坐起来,话还没说出来,又笑了起来,
“都是喜事,你身边的两个大丫头,竹青和竹叶,今年都满了十八岁了吧?”
李小暖仰头看着他,也不答话,只等着他说下去,程恪低头看着李小暖,
“有人比你我还清楚着呢,洛川前儿求了我,说想求了竹青回去,我看他还算诚心,就答应他,替他求求你。”
李小暖惊讶的眨着眼睛,伸手点着程恪眉间,
“往日你做贼,都是洛川做帮凶的?”
程恪低头顶着李小暖的手指,笑着只不答话,李小暖收回手指,窝在程恪怀里,懒懒的说道:
“我的丫头嫁人,都得自己看着中意了才行呢,这事,只看竹青自己的意思,明天我让兰初去问问她。”
“你那个丫头,叫竹叶的,也该嫁人了,不如一起问问,南海和昆河一个家里给看好了一个,一个也是自己有了中意的人,就剩远山了,这四个小厮里头,就数远山最老成,要不你一起问问,把竹叶嫁给远山算了。”
程恪牵线牵出兴致来了,李小暖头顶在程恪怀里,笑出了声,连连点着头答应着,两人又说一会儿话,程恪起身往净房沐浴洗漱去了,李小暖叫了兰初进来,笑着交待了下去,又吩咐她和竹青、竹叶商量着,出了十五,好好挑些小丫头进来侍候着。
程恪散着头发,穿了件淡黄长衫出来,坐到榻上,由着李小暖胡乱绾了头发,刚喝了几口茶,外头小丫头禀报着,千月已经候在院子外头了。
程恪转头看着李小暖,
“让他进来在帘子外听吩咐吧,今天外头冷得很。”
李小暖笑着应了,命人放下厢房门口的绡纱帘,自己进去取了件长衣穿了,小丫头引着千月站在厢房帘外,程恪隔着帘子吩咐道:
“少夫人有事要吩咐你,安排妥当的人,用心做好。”
“是。”
千月躬身答应着,李小暖看了程恪一眼,声音和缓的吩咐道:
“你让人去查查威远侯林家嫡支的几房中,有几个还未议亲的适婚子弟,都叫什么,多大年纪,生得如何,脾气性格如何,才情如何,父母兄弟如何,外头口碑如何,有什么传言没有,有几个通房丫头,贴身侍候的丫头,是从小侍候的,还是隔两年就换的……”
程恪嘴里的茶水‘噗’的喷了出来,拉过李小暖手里的帕子,一边擦着手,一边扬声吩咐着千月,
“你家少夫人要当媒人,你看着打听去,越细越好,少夫人的脾气你也知道,去吧去吧。”
“是。”
千月拧着眉头,耷拉着肩膀,闷闷的答应着,跟着少夫人干的活,越来越不象个杀手。
千月告退出去,程恪一边想一边笑一边摇着头,李小暖斜睇着他,程恪摆着手说道:
“我没笑你,真没笑你,姚家若能和林家结成亲,自然是再好不过,就是林家那一头,有些难办,咱们和林家,搭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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