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关注,说到这往后看了眼,把“还行”两个字咽了回去。
是不太行。
谭凯完美发挥出他幼儿园三等奖的水平,把星空化成了大片彩色波点,更别提下面的一排人。
他们班如果真拿这玩意去参加,不用想,肯定垫底。
许盛又说:“虽然是差强人意吧,但整体给人的感觉还是很……眼前一亮,这波点,新颖独特,哪个不长眼睛的人说的,我和你湛哥去揍他。”
邵湛难得没反驳。
有人过来安慰,邱秋肩膀却抖得更厉害了。
她责任心重,组织这次活动也已经尽力,但是听见别人那样说自己班,总觉得是自己没做好,加重思想负担。
邱秋正想抹把眼泪说“我没事”,听见边上有一点动静,然后感觉到原本压在她胳膊下面的纸被人一把抽了出来。
她想了想才想起来那张纸是报名表。
邱秋愣了愣,整个人还是趴着,通过臂弯间的缝隙看过去,看到一只手,少年手指细长,握着笔在报名表上填了两笔。
字迹一如既往的潦草,看起来特别随意,像是压根没当回事。
报名栏多出两个字:许盛。
许盛放下笔,办公室里空调温度高,校服外套敞开着,他说:“我来吧。”
邱秋丝毫不知道她面前站着的是初中时代拥有全胜战绩并且还被禁赛一年的黑板报魔王,她连哭都忘了:“……你开玩笑的?”
“……”
要怎么说,其实我还挺厉害的。
“我改改试试,”这个解释起来太麻烦,最后许盛只说,“我以前出过,有经验。”
许盛这个人,虽然现在成绩起来了,上课也很少再做和学习无关的事情,但是从来没听过他还会画画。
邱秋不知道要不要让他改改试试,最后还是邱秋的同桌一番话打消了她的顾虑:“邱邱,反正改不改都是最后一名,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邱秋:“……”你这话说得,虽然残酷,但真实。
情况都已经到最差的地步,再跌也没法往下跌。
许盛作为临时救场的人,大家几乎没对他抱什么希望,晚自习结束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回寝室,邱秋本来想留下帮忙,许盛说用不着让她赶紧回去想想获奖感言,很快班里走得只剩下他和邵湛两个人。还有一堆剩下的画具和用剩的水粉颜料。
晚自习后的教学楼很安静,除了七班,其他教室灯都关了,外面天色已暗。
邵湛知道他的水平,并不担心:“要改多久。”
许盛直接搬了张课桌过去,方便站着画,他蹲在课桌上翻找手边的颜料和湿抹布:“底色都上完了,要改的部分用抹布一擦就能擦掉,简单改一下应该两三个小时就行。”
最耗费时间的工作就是刷底色,整块黑板都得涂黑,把谭凯那些“波点”擦掉,画星空耗费的时间并不会太多。
邵湛留在教室里等他,刷完两套题,看到许盛脱了外套。
少年站在书桌上,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腿被拉得很长,原先惨不忍睹的黑板报换了一个风格——原先的站在夜空下的人影就是整齐的一排,被许盛改成交错的站位,细碎的繁星从夜空倒映下来,汇聚成璀璨的星河,流入每一个人高举的手中。
下面的人本来设计的不是影子,但实在没有办法挨个细化,也没那个时间,于是许盛直接用大块面的色彩堆出了一道道绚烂的人影,色彩冲击力极强。
很难想象这是两个多小时改出来的东西。
许盛一拿画笔就容易顾不上其他事情,等他回神,才发现邵湛收拾完东西,倚着后排座椅等他半天了:“几点了?”
“快十二点。”
许盛完全没意识到时间过得那么快,放下手里那管颜料:“差不多了。”
邵湛把他脱下来的外套递给他:“穿上,下来。”
许盛刚才画得上蹿下跳,穿着外套行动也不便,老老实实伸手把外套穿上。
许盛穿完外套蹲下身、蹲在沾上斑斓颜料的书桌上,背后刚好映着漫天繁星,他本来想问“还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但是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哥哥,想不想干点坏事。”
平时教室里总有人,真想在教室里干点什么还逮不到机会。
此刻教室空荡,对象还就在身边,许盛舔了舔下嘴唇,又说:“比如接个吻什么的。”
邵湛心思微动,许盛手里还夹着画笔,刚仰起头看他,少年带着清冽气息的吻就直接压了下来。许盛手一松,画笔直直地落在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