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杨统制从来没有对他们这些士兵食言,他的儿子老婆不会在他死后冻死街头更不会饿死在床上。
但是他有活下去的理由,他不想让儿子过没有爹的ri子,所以他刻苦训练,为了在以后的战斗中活下来。
谷满仓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抓住手中的火铳,仿佛害怕敌人会把火铳抢走一样。
“第一列举铳!”谷满仓听到他们将军已显得有些嘶哑的嗓音,默默地站起平举手中的火铳。
“点火!”
谷满仓瞄准了一个穿着鳞甲的年轻人,他正冲在敌人的第二排,口中虽然大声喊杀着,样子很凶,但却让人感觉到有一股文绉绉的模样。
“预备!”杨越剑眉紧锁,只有六十米了。目视着冲杀而来的清兵,好似在直视死神的双眼。
“开火!”
谷满仓眯着一只眼,“砰!”瞬间那个穿着鳞甲的年轻人胸膛爆出一朵血花,紧跟着“扑通”倒飞出去。他咬着牙,胸膛像个破掉的水管,不断涌出鲜血。谷满仓满意的收回火铳,心想看那身鳞甲,说不定还是一个伍长呢。
他和其他人正准备再次蹲下装填火药,却听见了将军命令:“停!所有队列装刺刀!”谷满仓连忙蹲下从腰间取下那把小胳膊长的小刀,按照练习时的方法,紧紧的装在上面。
“三列刺猬长阵!靠拢!靠拢!”杨越叫到,同时取下自己腰间的佩剑,石信天也抽出刀护卫在他的身旁。
谷满仓站起来,五列瞬间转换成三列,然后朝着队列中心对齐,和周围的兄弟紧紧肩膀挨着肩膀,以确认没有敌军的空隙。清兵越来越近了,他们的之间的间隔已经不到三十米,他已经能够看清楚每个敌人的脸,甚至闻到那股滚滚而来的气味。谷满仓他焦急的拿着火铳,等待下一个号令。
“第一列蹲下!抬枪!”杨越大声叫到。在训练的时候他就和士兵强调,火铳上了刺刀就是枪矛,以防战斗紧张部分士兵听错的可能。
谷满仓单膝跪地,手中的“长枪”成四十五度斜立着。他微微抬起头,头顶上有一排平举的长枪,那是第二列兄弟的枪阵。而第三列的士兵握枪严阵以待,只要前面的战友倒下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填补那个空位。
“收枪!准备!”杨越握紧手中的剑,清兵已经近在咫尺。在三秒钟之内两方就会撞在一起,他看着清兵每一个步伐,在心中默默数着剩下的步数。五步、四步、三步。。
清军高高举起他的大刀,将其举过头顶。
两步。
“刺!”他用尽所有力气吼出这句话,好像从胸膛发出的并不只是声音,而是势如开山的力量!
谷满仓双手抓着火铳奋力刺向前方!“嗤嗤。。。”
鲜血从上方溅shè在他的脸上,不但温暖而且还有跳动的痕迹。那是个缠着头巾的清兵,他的身体僵直,两把刺刀一把刺进他的胸膛一把从肚肌斜上刺穿心脏。鲜血随着刀刃留到铳把,谷满仓只感觉到双手粘稠。
“收!”
谷满仓和另一把火铳一齐收回,那名清兵市区支撑之后歪倒在地上,紧跟着后面的清兵出现在他的眼前。
“刺!”
再一次突刺,那名清兵举起的大刀还悬停在半空中,人就已经被两把刺刀贯穿了胸膛。
“保持队形!zi you突刺!”
杨越不得不发出这样命令,因为发号施令的他已经被众多清兵盯上,只有用手中的佩剑频频战斗。谷满仓并没有听到刚才的口令,厮杀的声音仿佛把他整个隔绝了一般,他只能抬头看见兄弟们一突一收的长刃。于是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对着面前一个个敌人疯狂的突刺。
不知道刺了多少下,谷满仓已经感觉不到刺刀入肉的阻隔感了。他用手把眼前的血污抹掉,眼前只看到敌人落荒而逃的后背。
“逃了!大哥!他们逃了!”石信天兴奋的用手指着那些逃兵,深深起伏的胸膛还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杨越垂下滴血的佩剑,微微一笑道:“赢了,呵呵。”
“轰轰....”远远的城墙上传来阵阵轰鸣。
杨越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回头大喊:“卧倒!所有人卧倒!”
谷满仓正傻乎乎的沉浸在胜利的亢奋当中,听见这声命令,艰苦的训练让他没想太多,完全是下意识,“啪”的一下整个人像个蜥蜴一样趴在地上,紧接着,炮弹在周围接连爆炸,阵阵气流,刮得他后背火燎燎的痛。
火炮持续了一小会,大概大炮装填了两轮就停了。杨越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自己的的伤亡,发现只有十几个倒霉的士兵在炮火中永远的倒下去,大部分的平安无事。“快,带上兄弟们的尸体!回营!”
石信天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指着杨越身后哈哈大笑:“大哥!你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