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看着这俞府,嘴角挂上一抹冷笑。
他转身坐上马车,“回府。”
马车想要展开腿飞奔,可是这许州城街头现在人挤人,费了很久时间他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二少爷好。”瞧见他的仆人们纷纷叫到。
鲍予官嗯了一声,径直走到内堂,内堂上坐着一人,面目慈祥,那是他的母亲。许州鲍家,鲍老爷不久前就得了中风,一直在家中休养,鲍家大儿子鲍史唐又是死脑筋的书生一个,所以就只有鲍予官一肩挑起这个家的重任。像是,举家投靠太平军这事,实际上也只有鲍予官和自己的母亲商量过。
见他进来,鲍母马上便问:“怎么样了?”
“一切妥当。”鲍予官坐在椅子上喝了口丫鬟上的茶。
鲍母点点头,沉默了会,她犹豫着抬头说道:“既然都尘埃落定了就把鲍史唐放出来吧。”
听她说起自己的这个大哥,鲍予官顿时感觉到一阵头痛。昨ri他们三人商量太平军的事情时,鲍史唐得知他们竟然和已经投逆的倪家是亲戚,并且自己的弟弟和母亲也准备投敌,心情十分激动。大吼大叫,还扬言要jing忠报国死而后已。实在没办法,看他如此疯癫,鲍予官只有把她软禁在他的房间,并且派人看守。
鲍予官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鲍史唐和自己同是兄弟,为什么差别这么多。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都是自己的家兄。鲍予官看了看爱心泛滥的母亲,点了下头,吩咐仆人去把自己的大哥带过来。
其实在鲍老爷还安康的时候,他就一直希望鲍予官和鲍史唐两人都能够金榜题名,入身官图。可是事与愿违,鲍予官并不想自己大哥那样,是块读书的料。所以他从小就跟在鲍老爷的身边学习经营鲍家这个招牌,而鲍史唐就被全家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在这清王朝坐上高官的位置,让鲍家从此权利双收。为此,他也上下活动了好久。鲍史唐也不让大家失望,第一次就高中了举人,在鲍家的支持下,以后可谓是前程似锦。可是现在已经变了,自从太平军进了河南,鲍老爷病重,情况就已经发生了戏剧xing的转变。
不一会,鲍史唐披头散发的被仆人带了出来,鲍母看着他憔悴的面容也忍不住为他担忧。鲍予官面sè不变,挥手让他坐下,然后仆人给他上了杯好茶。鲍史唐咳嗽了一阵,猛喝了一口。
鲍予官看着自己大哥,说道:“大哥,不是小弟说你,这个世道已经变了。那些书上那些忠臣都是些天子身边的史官添油加醋的。现在为了我们这个家的安危,必须要放下这种愚忠,择良木而息呀。”
鲍母关切地看着他:“予官说得对,老爷爷撑不了多久了,这个家还需要你们两个来顶住呀。你听的懂我说的话吗?”
让人很意外的是,鲍史唐竟然没有昨ri的那般产生大反应,而是点点头说:“我知道。”“
听他说完,鲍予官和鲍母先是惊讶,然后转变成惊喜。这清王朝要倒了,我们必须要为自己考虑,弟弟你是对的。”
鲍予官开心自己的大哥终于不再是那个呆板的秀才了,他实在没有想到一晚上的软禁竟然真的可以让他奇迹般的想通。他和自己母亲对视了一眼,鲍母面脸笑容欣慰地说:“你能这么说就好。”
鲍予官也笑道:“何苦非要做着清朝的官,等我们乘船到了天京,有杨将军的引荐和倪家的帮助。大哥也可以在太平天国中任职,他们正需要你这种心有帷幄的读书人加盟,大哥定可在天京一展拳脚。”
鲍史唐笑了笑起身到:“好,不过我要先去洗个澡,然后吃饭。”
他的话让鲍予官和鲍母笑了,今天鲍史唐的转变着实是他们今晚的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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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府,现在已经人走楼空,不再是俞知府的大宅了,而是杨越的临时住所兼指挥部。门口站在的也不再是吊儿郎当的衙役,而是笔直的凯旋营士兵。一些百姓们吃饱了饭,便兴奋的在他们的面前说这话,试着和看守的士兵攀谈,可是凯旋营的士兵一个个都像是铁塑的般,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在这许州城中,吴成良大大小小开放了二十几个发放粮食的地方,他们要把俞知府存在粮仓中,原本准备交给朝廷的粮税发放一半给百姓。按人头算,每个百姓都可以拿到不少的粮食。这城中尽是面脸笑容的人民,他们背着领来的粮食,兴奋地回家生火造饭,准备好好吃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