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冯掌柜苦苦相留,陈达推辞不过,只得和白冉又去了冯掌柜的家里。等进了卧房,陈达对白冉道:“掌柜滴,你不是说要钱的事情交给你么?刚才怎就不说一句话呢?”
白冉道:“急什么?刚出手的买卖还不容人家验验成色么?”
陈达一怔,道:“验,验,什么成色啦?”
白冉道:“你说你把事情做完了,要是冯老太爷今晚又来了该怎么办?”
“那怎么可能?”
白冉笑道:“可不可能,验过了才有分晓。”
陈达道:“那,那住过今晚就该给钱了吧?”
白冉道:“今晚不来,谁知道明晚会不会来?”
陈达恼火道:“那要住到什么时候?”
白冉道:“反正你身无分文,在哪不是住着?”
陈达道:“掌柜滴,你这是什么话?我是跟你出来做生意滴,又不是来骗吃骗喝滴呀!”
白冉道:“放心吧,我也不想在这久住,今晚我就把钱给要出来。”
二人睡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冯掌柜摆了一大桌酒席款待二人,陈达见状欢喜道:“看来事情还是有商量滴。”
白冉道:“别高兴的太早,他这是先礼后兵,为难的事情还在后边,五十贯钱是要不到了,奔着三十贯先要着吧。”
冯掌柜酿的酒当真实不赖,菜肴做得也十分可口,冯掌柜不住的道谢,冯夫人也陪在一旁喝了两杯。酒过三巡,白冉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正打算拿出浑身解数和冯掌柜讨价还价,没想到刚一提酬金的事情,冯掌柜就叫仆人包了整整一百贯铜钱放在了二人面前。
白冉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冯掌柜憨笑道:“一点心意,两位千万不要嫌弃。”
陈达在旁结结巴巴道:“这,这,这可是不对滴呀,说好了只有五十贯,哪能要这么多滴呀。”
白冉把铜钱数出一半,另一半退给冯掌柜道:“该拿的一文不能少,不该拿的一文不能要,我们是讲规矩的。”
冯掌柜见状道:“先生是看不起我们这平头百姓么?”
白冉摆摆手道:“白某绝无此意,只是我们出来做事……”
没等白冉说完,又听冯掌柜道:“我是个粗人,因为那是我爹爹,所以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两位先生可是记恨我么?”
陈达道:“哪有的事,哪有的事,我们哪里有那么小气。”
冯掌柜道:“两位先生救了我们一家子性命,这份恩情我们报答不了,要是嫌这钱少,我们再去筹措,要是不嫌弃,两位先生可千万收下。”
说完,冯掌柜拉着妻子就要下跪,陈达赶紧起身道:“不得了,不得了,这可是要折寿滴呀!”
夫妻两苦苦相劝,二人收了这一百贯钱,等酒足饭饱,当晚又住在了冯掌柜的家里。
夜里,白冉拿出了酬金,对陈达道:“陈兄,这趟买卖全靠你的本事,你打算分多少?”
陈达笑道:“这是哪的话,跟着掌柜滴出来,就得给掌柜滴卖力气,三吊五吊,掌柜滴看着打赏。”
白冉沉思片刻道:“生意是我找来的,我得四成,剩下六成归你。”
陈达闻言惊曰:“这可使不得!我哪能拿的比掌柜滴多?给我十贯钱就好了,多一文我都不敢收滴呀。”
“拿着吧。”
“不行,使不得滴呀!”
“快拿着吧。”
“这可真使不得滴呀!”
“我让你拿着!”白冉蓦地变了脸色,吓得陈达一哆嗦。不知为什么,酬金拿到之后,白冉的心情却变得更加糟糕。陈达也不敢多问,只得把钱收下了。
次日天明,二人别了冯掌柜一家正准备回山里,刚走到村子口,见一个老汉从身后追了上来。
“不要走!不要走!”
那老汉边追边喊,吓得陈达躲到了白冉身后,道:“他这是要做什么滴呀!”
白冉道:“你欠他钱么?”
陈达摇摇头道:“我都不认得他,怎么会欠他钱滴!”
白冉道:“那你怕他作甚?”
眼看老汉追到身前,拄着膝盖气喘不止,白冉道:“这位老丈,你找我们有何贵干?”
老汉喘了半天道:“两位活神仙,你们可不能走啊。”
一听他叫活神仙,白冉露出了笑容:“这位老丈认得我们么?”
“怎么不认得?”老汉道,“二位擒杀猫妖的事情,村子里都传开了。”
白冉诧道:“传得这么快么?”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当天在场的除了冯氏夫妇还有七八个仆人,看见这么新奇的事情,这些人哪能藏得住,一传十,十传百,一天的时间成了这村子里无人不晓的奇闻。
那老汉平定了呼吸,对白冉道:“两位神仙爷不忙着走,我是村口马员外的管家,我们老爷也有事情想找二位帮忙。”
白冉道:“你们村里还住着员外?”
老汉笑道:“惭愧,惭愧,我们老爷在雨陵城里也有几座宅院,可人老了便想落叶归根,正要把祖宅修葺一番搬回来住,谁知道祖宅荒芜太久,竟闹起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