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拐了两个弯,靠在墙上,接起电话:“喂,您好”
厉师很久没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删我手机号了?”
他很明显的不高兴了。让他不高兴,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必非得把他那片逆鳞拔下来呢?我连忙笑道:“没有啊,我刚才和剧组在一起,没注意来电显示”
厉师并不满意这个解释,却也没有纠缠下去:“小禾,我今天找你,是想请你下个礼拜能不能来参加一下我们的宣传路演,你毕竟是我的主题曲的演唱者”
“哦,这样啊”我淡淡的说,“这我没办法确定诶厉导,我不知道我那天有没有其他的日程安排,工作这方面的事你可以和我的经纪人联系”
厉师的声音好像是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直接说就行了,还用走经纪人这一套吗?”
我却是实打实的笑了:“厉导,我们之间,是怎么个关系啊?”
厉师愣了一下,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小禾,我和赵晋,没在一起。”
一颗已经在我心中发霉的种子又被人这么挖了出来,我只觉得疼和不堪。
“你说的对,我是应该通过经纪人来问你的,可是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你跟着我的时候,你应该能感觉出来吧?”他说,“我真的挺喜欢你的,而且你的身体,你的人,都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就像我的缪斯女神一样”
大概是我喝了太多的酒,听到这话,我难受的想吐出来。
普通姑娘遇到前男友回头来找自己会是怎么样一个反应呢?骂他一顿然后拉黑?在这一点上,我和普通姑娘是一样的。我好想借着酒劲儿说,那你当年守着一个缪斯女神,为什么还是这么不老实呢?为什么脸皮这么厚的,说出来这些让自己难堪的话呢?
但是我的前男友,他不是普通前男友。他是圈内大佬,得罪他一个人,可能他周围一圈人的戏我都接不到。那些普通姑娘脱口而出的话,再给我十瓶酒,我都不敢说。
可是我可以哭。我分析了一下我现在的人设,我,奚禾,是这份感情的受害者,他要走了我的真情实感,又毫不珍惜的把它丢掉。我是可以,而且合情合理的站在一个弱者的立场上去控诉的。
我就像是导演一样给我自己讲戏,而我演我自己,我很快就能哭出来:“那我回去了,然后呢?厉导,你说过让我把心给你,我给你了,现在我又去哪里找第二颗心再给你一次呢?”
“我很感谢你给我的这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你把我保护的那么好,转眼又去保护别的人。也许在别人眼里,你有才华有能力,你多保护几个人也没什么,可是我喜欢你”
“我不是想和谁共享什么资源,我要的是拥有你这个人,可是你做不到啊”
我哭的稀里哗啦,心里却又另外一个奚禾站出来,冷眼看着这一切,还不断的在挑毛病:“奚禾,发音清楚一些,让他听到你的每一个字,让他自责,伤心,难过”
“语气不要太强硬,你是脾气很好的受害者,太强硬他就不会怜悯你了”
“再难过一点,再难过一点”
我难过着,这样的我在难过这件事让我更难过。如果我连难过都是演出来的,那真正的我的感情又在哪里,是怎么样的呢?
在我的哭声中,厉师说了声对不起,挂掉了电话。我蹲在地上,顶着地面,久久不能平静。突然一双鞋子进入了我的视线,是一双经典款史密斯,是江海。
他蹲下来,和我蹲在一起。他也不问我你还好吗之类的废话,只是默默的递给我一张纸:“他们说要走了,我出来找找你”
我点点头:“谢谢,有镜子吗?”我带着妆,不可能一通乱擦。
他摸了摸身上:“在外套里面,没有带过来,这样,我帮你擦”
他无比自然的把给我的纸拿回去,转过我的脸,顺着我眼睛的轮廓一点一点的擦着我花掉的眼线。他的手太热了,贴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得整个脸都要烧起来。
“好了”他起身,向我伸出一只手,“回去吧?”
我没有接他的手,而是扶着墙自己站起来:“好。”
第二天,正式开机。江海饰演的是男主的秦佟,一个刑警,我是女主阳欢,一个医生。我对于这个人物的感情其实一般,她就像一个小说女主圈里最最平凡不过的姑娘,单纯,善良,勇敢,聪明,我找不到她身上的一点点能够让我喜欢她的特质。而刘广生为我接下这部剧的主要原因是,他看好这部剧的题材和配置,能火。
我坐在那里,她们为我画好妆,穿上阳欢的衣服。阿轩给我拿来一个全新的懒人靠枕给我垫在椅子后面,我靠在这个靠枕上,懒懒的背着剧本里的台词。现在是春天,微微的暖风,吹的我马上就要睡着了。
“刷”一下,手里的剧本被人从背后抽走。我一个机灵坐起来,看到江海已经一身警服出现在我面前。他的手背在后面,欲盖弥彰的掩饰我的台本的位置。因为今天拍案发现场的侦查,所以他戴了口罩和帽子,但是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弯弯的看着我笑。
我坐着没动,伸出手:“还给我”
他举起来:“来拿呀”
他183的个子,举起来手都两米了,我跳起来也够不到。但是我被他这孩子气的做法逗笑了:“你三岁吗?”
他也笑了,垂下手,把台本还给我:“拍戏前要活动一下嘛,老躺着感觉你都要退休了,怎么演阳欢啊”
我给他翻了一个白眼:“这就不劳你操心啦小朋友”
“那咱们至少先走一遍戏吧?”
江海,看上去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工作起来却是个很认真的人。他说着走一遍戏,实际上拉着我和我走了好几遍戏,还和导演核对过很多次后,才正式开拍。
我想起来了我刚毕业那会儿在青山演戏的时候也是,每一幕都要反复练,练到对手都烦了,走了,我再自己对着空气练。有了这种同感后,对江海也有了一种莫名的怜惜感。每一个努力的人都是值得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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