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以为然,若早听卿言,局势何至于此?却不知李卿此时可有良策以教朕。”
对策李元徽自然也是早就想好了,来洛阳的路上他可是整天跟李青莲、谢巽等讨论。
“回圣人,良策不敢当,不过臣以为,事有轻重缓急。如今梁逆猖獗,在先帝尸骨未寒之际,勾结突厥,认贼作父。起兵作乱,此天下首恶,必先翦除之,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其余一切事,都可暂且搁置,所以臣以为当先与瓦岗义军等议和招安,昔年臧霸降魏武,魏武官渡鏖战,无东顾之忧,陛下当效先贤,不追其前过,厚赠其职。则东方可安,此其一也。”
“其二,关中是天下要地,帝王之基,但长安数十年无战事,杨巡叛乱,关中老卒丧尽,此时长安之军皆是新兵,不堪一战,所以臣料定,长安必会落入敌手。梁逆如长安之后,一定会行大逆之事,自立为帝,圣人可传令蜀中、河西、陇右三路出兵讨逆,而后重修函谷关,以防叛军东进,另遣中军精锐北渡河内,收复上党、河东切断梁逆与并州的联系,而后四面出兵,在关中聚歼梁逆。”
“其三,突厥狼子野心,早就觊觎我大燕天下,此番受梁逆之邀,入并州,则阴山、燕山天险已经不可依仗了,且并州与幽州、冀州皆是高屋建瓴之势,当防备突厥人乘势侵略河北诸郡。等到关中建功,粱逆授首,就可集中兵力,北上驱狼.臣之所想,此三策非短时可以见效,若用之,非数年不得全功。还请陛下察之慎之。”
慕容超闻言,脸色有些凝重。
所有人跟他说都是,困难是暂时的,未来是光明的,但消灭敌人是需要时间的。
至于需要多少时间,那是没人知道的。
李元徽算是笼统的告诉他,最少几年时间,才能搞得定,等于也是给他一个心理准备。
“卿所言,朕深以为然,然而朕初登大宝,诸事不能独断,还需要跟诸公商议,还请李卿勿要心急。另外,李常侍已经去往陈留,准备与瓦岗议和”
“臣所言不过是浅薄之见,自然是不如庙堂诸公高瞻远瞩,以上所言只供圣人参详。”
两人一番深谈之后,慕容超留李元徽在宫中用膳,而后又亲自送他出了大殿。
尽显明君礼贤下士的风范。
李元徽也一副很受用,诚惶诚恐,感激涕零的样子。
不过还是戏还是差点,完全哭不出来。
来到宫门处,一辆外表宽大华丽,内饰堂皇舒适的马车等候多时了。
上了马车,见到数月未见的妻子,李元徽笑道:“山水有相逢,又见面了,有劳殿下相候。”
慕容佳音也调笑道:“将军一路辛苦。”
假客气一番之后,李元徽来到慕容佳音的身旁直接坐下,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
“你还好嘛?”
慕容佳音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不过面色也还算平和,随后轻轻点点头。
“好,很好。”
这几个月,她经历了父亲病亡,兄长造反,就算无情帝王家,这些事也没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李元徽伸手搭在她的肩上,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两人头挨着头:“放心,万事有我。”
慕容佳音没说话,只是用力握了握对方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