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你不要答应。”
就在杨枭答应后,一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拄着一根拐杖急匆匆的走来。
青年心中本是一阵欢喜,没想到竟然有人来搅局。他心中一下怒火冒起三丈高,眼神凶戾,可看到老妇人,却又忍不住轻叹了声。
来人,是他认识的人。
杨枭走下马车,问道:“为什么不让我给钱呢?”
老妇人盯着青年,气哼哼的道:“公子,这小子名叫刘景林。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是他娘亲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他父亲虽然死了,却留下了一定的基业,家境算得上殷实。”
“可这小子自小不老实,喜欢结交狐朋狗友,还到处打架惹事,去赌坊,去青楼……每一次,都会欠一屁股的钱,都是那宠他的老娘给擦屁股。”
“更可恨的是,他娘亲生病后,这小子还是没有收敛,仍然一如既往。”
“家一天天的败落下去,他却无动于衷。”
“在他娘亲去世的头天晚上,我恰好去了他家。当时,他娘一直念叨着要见儿子一面,然后我让街坊邻居去帮忙找人。”
“找了一整宿,没有找到人影,不知道他钻哪儿去了。”
“第二天早晨鸡叫的时候,他娘终于熬不住,眼睛一闭就去了。”
“临死前,还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可是这个不孝子,竟然还是没有回来。等下午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他。您猜他去了哪儿?竟然带着狐朋狗友打架去了,弄得满身是伤的回来。”
老妇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眼中满是鄙夷。
甚至,还带着一丝憎恶。
刘景林听了这番话,低下头,通红的双眼一下噙满泪水。
老娘亲去世,他竟然在外面打架生事。
可以想象,老娘亲去世的那一晚,是怎么样的悲伤?
刘景林喃喃自语道:“是啊,我该死,真的该死。娘亲病重了,我却四处呼朋唤友,没照顾好娘亲;娘亲病危后思念我,可我却在外面打架惹事……”
老妇人拄着拐杖,咄咄的撞击着地面,非常生气,呵斥道:“你本来就该死,淑华那丫头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会摊上你这样的儿子。”
“对,我该死!”
刘景林抬起头,噙着泪水的双眼变得锐利起来,坚定的道:“我该死,却必须风风光光的把娘亲下葬。”
扑通!
刘景林跪在地上,叩头道:“公子,请您买下我吧。”
老妇人道:“造孽啊!”
她看向杨枭道:“这位公子,刘景林这小子的事情老身会处理。你不用拿钱给他,老身会料理好淑华的后事。等处理好一切的事情,以后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刘景林神色坚定的道:“阿婆,娘亲的丧事我会处理,不要您帮忙。我可以卖身,可以跪地求人,可以承受白眼,但我不接受一丝一毫的施舍。”
杨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小子有些骨气。
老妇人道:“老身活了一辈子,早就看透了这世上的事情。骨气有什么用?能料理你娘亲的丧事吗?好好把你娘亲送走,才是正事。”
刘景林说道:“我自然会料理好娘亲的后事,阿婆对娘亲的关心,景林收下了。不过,有些事情必须我自己做。”
“你小子,真是混账东西!”
老妇人抡起手中的拐杖,就朝刘景林打下去。
“阿婆息怒!”
杨枭一伸手,抓住了拐杖。
老妇人道:“公子这是做什么?”
杨枭微笑道:“阿婆,这一次你能帮他处理事情,后面呢?正如您说的,他想怎样就怎样?既如此,不如让他自己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