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葬山,位于华亭县西面。
这一座山峰的高度只有三百多米,虽然不高,但通往山顶的道路只有一条。其余的地方,或是湍急的溪流,或是陡峭的绝壁,或是丛林密布的深林,难以找到通往山顶的路。
正因为大葬山的地理位置,朱桓才能在大葬山立足。
姚序之几次攻打,朱桓才能屹立不倒。
山顶,聚义厅。
朱桓内里穿着一件黑色袄子,外面罩着一件虎皮大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仅仅是用一根细绳系住,野性十足。那双锐利的双眸,更是增添了几分桀骜。
下方,坐着一个八字胡的中年人。
此人名叫康盛,是朱桓的狗头军师。
康盛眯着小眼睛,掐着颌下的山羊胡子,不急不缓的道:“寨主,寨子里面只剩一个月的粮食了。若是再不想办法弄点粮食,兄弟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朱桓皱眉,沉声道:“山下最近没生意吗?”
大葬山作为华亭县西面的要道,许多商人前往华亭县,都要通过大葬山。
朱桓派人在山下收过路费,赚取一定的钱财。由于朱桓收的钱不多,做事不过分,许多商人都愿意散财消灾,直接给了钱就往华亭县去了。
这一笔收入,是大葬山能维持的原因之一。
康盛一翻白眼,无奈的道:“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天寒地冻的,少有人做生意。再者,一场大雪下来,封堵了无数的道路。估计未来的十天半月,都甭想再有一单生意上门。”
顿了顿,康盛又说道:“一场大雪下来,寨子里面许多兄弟的木屋也垮了。咱们还要安排弟兄们的住处,又是一摊子事情,也需要不少的钱。除此外,附近的豪绅大族也学精了,家家户户都有数百私兵把守,要杀进去劫粮也很困难。”
朱桓说道:“军师有什么想法?”
康盛嘿嘿笑了笑,说道:“我派人去县城打探了一番,杨枭要在城内施粥了。”
朱桓说道:“施粥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康盛解释道:“寨主,施粥是针对城内百姓的。可是,城外还有许多村落的百姓受了灾,杨枭怎么救济呢?难道也施粥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杨枭在城内施粥,同时,他会开仓放粮,让士兵运送粮食给各村的负责人,让各村的人救济灾民。”
朱桓一下明白了过来,瞪大眼,道:“你是让老子去抢粮吗?”
“寨主英明。”
康盛嘿嘿一笑,眼中光芒熠熠。
朱桓摇头,说道:“康盛啊,咱们缺粮,百姓也缺粮。杨枭刚上任就遇到雪灾,他放粮是为了百姓好,这是一个好官。咱们去抢劫他给百姓的粮食,和姚序之有什么分别呢?”
康盛面色微变,心中咯噔一下。
一般情况下,朱桓对他的称呼都是‘军师’。
涉及到正事的事情,朱桓对他的称呼就会直呼其名。
康盛神色严肃,说道:“寨主怜悯百姓,我举双手赞成。可是咱们受了灾,谁又来怜悯咱们呢?谁又来救助咱们呢?寨子中有百十个跟随寨主的弟兄。他们都是寨主离开华亭县时,义无反顾反出华亭县跟随寨主的。难道,寨主要看着他们饿肚子吗?”
提及此事,朱桓的表情瞬间凝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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