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急行军,缓缓越过一些山地和森林。
骠骑兵团依然如先前与撒丁人交战那样,分为两个营,在步兵的两翼分别护卫掩护。
达武和他的副官就在左边侧翼,控制马速,让马小跑,跟步兵的速度趋近。
“陆都督的那个战术真是妙啊。”巴蒂斯特骑在马上转身看看远处寂静的山野,“撒丁人一定是被他们惨重的伤亡给吓住了,就算他们有能力追的上我们,恐怕也不敢轻易出动。”
“我更关心的是,撒丁人为何要不宣而战。”萨伊疑惑不解,分析敌人的动机,“要说我们与撒丁的仇怨,确实也有,他们有足够的动机与法国开战。只是,等到我们与奥地利互相下达最后通牒,在北方大打出手之后,撒丁人再加入,不是对他们更好吗?”
波利公爵也给出了自己的见解:“是啊,撒丁人的最佳作法是在南方担任奥地利人的辅攻角色,让奥地利人顶在前头,避免己方更大的损失,以最小代价博取最大利益。现在这样大规模、旗帜鲜明地攻入法国,实在不合情理。”
公爵毕竟曾经因为老婆的原因在凡尔赛的旧宫廷担任重要角色,看过许多欧洲外交卷宗,即使他再怎么愚钝,对此也有一番独到见解。
达武相较于他们,更侧重于军事层面,说道:“必定有什么东西在刺激撒丁人,不然不会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尤其是以自己作为主力,让奥地利人乔装担任辅助角色,这不是给奥地利填命送实利吗?奥军的战斗力更强,可以好整以暇等待撒丁人削弱我们,奥军再给出最后一击,摘取胜利成果。”
“这同时也给联军带来一个恶果,那就是信任问题。”萨伊庆幸笑道,“如果能够取得胜利,那就一切好说。一旦顿兵,带来的就是争吵和内讧,这也让他们陷入内耗,无力追击我军。”
众人继续谈论敌军入境攻击的原因,怎么样也没有头绪,最后只能停下这个话题,在马上拿出地图分析援军现在到哪里了。
“我估计,应该很近了。”萨伊说道,“根据我对陆都督的了解,预计的集结地点,他会放在沿海的戛纳地区,然后派遣一支先头部队,赶来增强我军的军势……”
就在他想要继续分析之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
“达武将军!达武将军!”
众人回头看去,发现一名骑马的斥候由远及近,从远处的山坡飞奔而来。
达武心里涌上一阵不妙的预感,等到这名斥候放缓马蹄,来到旅团指挥核心的身边时,他便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斥候的第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陷入愕然。
“帽子上戴白徽的奥地利人,和我们一样排成纵队,朝着我们撤退的方向急行军!我在高坡上仔细观察过,追来的奥军是一个完整的军团,骑兵、炮兵都有,我推断至少不下于七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