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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里有很大一部分人是生病后没能得到救治死去的,如今还幸存的人类分散在各处,哪里都不缺像我这种喜欢独自生活的人,再加上联络手段很少,基本上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世界,只要不走出那一片,就很难遇到其他人。
没有聚居地,也就意味着没有各种生活用品,没有药物。如果生病了,不会辨认草药,只能自己硬扛,扛得过去是运气好,扛不过去也就那样简简单单的死了。
我从前也受过伤,发烧也有过几次,最严重的一次受伤同样是遇上变异动物,不过那是个大家伙。我当时后背整个皮几乎都被抓下来。那时候我跟着一个车队,车队里的人也是临时凑到一起,想找一个安稳的地方生活,谁跟谁都不是必须对对方负责的关系。
所以我会被抛弃也就是理所当然的,我还要感谢他们没有留着我,等我死了再吃掉我的尸体,而是选择把我和另外两个伤员扔在了废弃的房子里等死。
因为伤得太重,最后那两个人都死了,但我却扛了过来。那时候我的伤严重得多,在炎热的夏天里,后背一度溃烂,散发出难闻的腐臭味,连那些食腐的鸟类都被我吸引过来了。我那时有股狠劲,那些东西想吃我,我就装死让它们来吃,然后等它们啄我身上的肉,就突然出手抓住它们,再反过来把它们变成自己的食物。
这一切听上去很残酷,身处其中的人却感受不到什么,只是为了活下来而已,再漫长的痛苦等过去之后,也不过就是某段记忆。
那时候我能忍耐下来,现在就不会被这点伤给打倒。来自于记忆中的脆弱只是昙花一现,我毕竟早已不是那个只会呼喊父母的孩子。
只在床上躺了一天,我就挣扎着爬起来了,烧了一大锅热水,把几把小刀片消毒,刮掉了手臂和肩上有溃烂迹象的腐肉,然后把在外面挖的地皮藓敷上,用布条紧紧缠着。
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咬着牙,脖子上都是凸起的青筋。鲜血滴在水里,飞快的晕染,旁边的垃圾盆里装着我刮下来的烂肉沫,场面看上去大概有点可怕,小怪……姜羊这两天受了太多惊吓了,靠在我背后抖个不停。
我一边收拾刀片的时候一边就在想,姜羊姜羊,是不是我给他取的名字不对,真的像只小羊羔一样。但我觉得现在给他改名叫姜狼或者姜大老虎之类,他也不能变成一个大胆勇敢的男孩子了。
本来就是,只吃素,天真烂漫的又善良的性子,才这么小就已经初现端倪了。
我有点想叹气,我没教过孩子,不知道该怎么教姜羊。难道我要训练他变成一个像我自己这样的人?我往后瞄了一眼他泪汪汪的大眼睛,觉得还是算了吧,我没有那么厉害,而且这种东西是无法教出来的,是在生死之间摸爬滚打折腾的多了,自然就会学会的。
思来想去,我发现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算了,顺其自然吧。
我惨白着脸把自己的伤处理好,喝了两杯加了糖和盐的热水,出了一阵汗后感觉脑袋没有那么晕了。姜羊之前那身在泥水里滚了一下的衣服还没有换掉,从我睡觉开始,到现在,他也一点东西都没吃,只是固执的跟着我,比之前最开始那会儿粘的还要紧一些。
我转个身,一不小心就能撞着他,非常碍事。我想让他走开一点,但是看他那‘小白菜地里黄’的样子又觉得无奈,万一又哭起来,我受不了,本来就头晕。
伸手摸了摸姜羊的肚子,瘪的都凹下去了。原本是几乎全天都在不停的吃吃吃,现在好久没吃东西,难怪扁成这样。我给他拿了一罐他平时最喜欢的地莓酱开了,又拿了他平时的勺子,可是姜羊碰都不碰,爪子抓着我的衣服,蹲在我脚边,像只准备长在我腿上的蘑菇。
怎么就怕成这样呢。
“我说了,不会丢下你的。”我一手把他的脑袋转过来,跟他这么说。
可他听不懂,嘴里模模糊糊的喊了两个字,“妈妈……呜。”
我用地莓酱的瓶子撞了撞他的脸,他也不理,还转过头,干脆抱住了我的小腿,把脸往我膝盖底下藏。我坐在那皱眉,搞不懂他为什么不肯吃东西了。
不想吃地莓酱了?厨里还剩一点槐花,我拖着小怪物起来去拿,试着把槐花往他面前凑。这回他反应更大了,呜哇一声干嚎起来,力气太大,抱得我的腿都疼起来。
我看了一眼盆里的槐花,忽然有点明白过来。
他该不会是觉得我带他去摘槐花,在那里受伤了,所以再也不肯吃槐花了,还怕我因为这个生气不要他,所以干脆连东西都不吃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姜羊这小东西真是比我想的还要聪明。正常的人类婴儿像他这么大,大概还没法站起来走路,他就有这种小心思了。
不能沟通,就算能沟通,我也不是个会温柔安慰孩子的人,所以我干脆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不想吃就硬塞。
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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