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坚艰难地抬起头,正看见左昌冷若冰霜的目光,刹那间,让他的心猛然一沉。
“我看诸位将军还是不要走了,就住在中军大营吧,不然,”左昌声色俱厉:“老夫让尔等尝尝宝剑的滋味”
“你想干什么”孙坚眼神一凛,倒不是他惧怕左昌,而是担心楚枫。
如果粮草没有及时送入绝谷,如果大军没有及时出发,那楚枫可真就危险了。
如今看来,左昌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作战计划,而这老狗将他们扣在大营,恐怕是要借韩遂的手除掉楚枫。
“左昌,你好大胆!”猜到左昌的阴谋,孙坚终于大发雷霆。
见孙坚撕破脸皮,左昌啧啧地摇头:“孙将军何必动怒,楚枫不死,你我难以出人头地,等他和韩遂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你我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孙坚啐了他一口:“祸国殃民的老贼,孙某恨不得活剐了你”
左昌微微动了颜色:“你最好还是答应我!”
“我若是不答应呢?”孙坚倔强地仇视着他。
左昌幽幽叹了口气:“那老夫只有得罪孙将军了!”
孙坚逼视着左昌,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左昌心里发怵,他忽然爆发出狂悖如痴的大笑,笑声犹如狂风催木,甚是惊骇。
湟水战场,尽管千不愿万不愿,滇吾还是一眼就看清了那刺眼的赤色镶龙军旗。
“是杀神楚枫”他听见旁边的阿失毕声音在发抖。
杀神楚枫,滇吾没想到一上阵就碰上了老冤家,而且这么快就又碰上了!
“将军,是楚枫!”阿失毕神经质地一遍遍重复,“是楚枫!”
“我看见了,”滇吾咬紧了牙关,狠狠地说,“放慢行军速度,让汉军和青衣羌先上!”
不用他下令,所有的白马羌战士都迟缓了脚步。
这些勇士,都参加过惨烈的五溪聚大战,对杀神楚枫,对他手下强悍的精兵,对狂傲的大汉羽林郎,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惨痛回忆。
作为劫后余生的幸存者,他们实在不想重蹈覆辙。
眼巴巴看着最后渡河来援的白马羌,乌尔玛的喜悦却转瞬即逝。
因为他同时发现,汉军的援军也接踵而至,又来了一支骑兵。
乌尔玛心里暗暗叫苦,他很想溜之大吉,但当前的战局已令他无法抽身。
被包围的汉军前锋和第一波援军仿佛一桶左奔右突的滚油,一旦失去束缚,必将释放可怕的力量。
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汉军援军包抄自己的侧翼和后路,那也是死路一条啊。
混蛋韩遂,叫我引诱敌军主将出击,现在敌军主将出现了,他却当缩头乌龟,天杀的白马羌人,怎的裹足不前?
骑虎难下的乌尔玛破口大骂起来,在他气急败坏的时候,性情暴烈的华雄亲自率队冲锋,将参狼羌的包围撕裂了。
正如乌尔玛担心的,滚油骤然爆裂了,更为狠毒的是那些疾驰而来的汉军援军,他们根本没有直接来给同伴解围,而是汇成一股,长矛般穿透了参狼羌战阵,兵锋直指湟水。
好大的胃口,他们不仅企图抄大军的后路,还要击杀半渡的己方援军,该死白马羌人,明明最先过河,却慢吞吞地撤向南边,分明是怯战。
“直捣中军,楚枫好厉害的招法!”牧苑城上,一员披盔挂甲的汉将手搭凉棚,兴致勃勃地看着羽林军的骑兵直直地撕开参狼羌阵形,将渡河的羌族联军迎头截住,一阵痛打。
“也不怕那边的白马羌吗?”身旁一中年文士皱眉道
“楚枫不是傻瓜,他早已看出乌尔玛抵挡不住华雄的突围,但敌人到底势大,要是数股汇流,仍旧不可小觑。因此他自恃马快,先去击溃渡河的援军,使其首尾不得相顾,再回头和华雄前后夹击,贼必大溃!”
韩遂眯了眯眼睛,轻笑一声,“用尽骑兵之所长,审时度势,熟握战机,将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