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太师!”主簿田仪立刻扑在他尸体上。
“你闪开!”李肃一脚踢开瘦弱的田仪,手起剑落,已将董卓胖嘟嘟的人头割了下来。
田仪深受董卓之恩,此刻怒不可遏,也不打算再活下去了,手指吕布骂道:“庸狗胆敢如此,忘恩负义,你这个无耻小……”
“扑哧!”——还不等他骂完,吕布一挺方天画戟又已插入了田仪的胸口,他手腕一使劲,未费吹灰之力就将田仪的尸身挑起,用力朝掖门外一甩:“袒护董贼就是此等下场!”
一具喷着血的尸体抛落在人群中,那些还在试图往里闯的董卓亲随马上四散闪开,一个个不知所措,瞪眼瞅着可怖的巨变。
李肃高举人头喝道:“奉诏诛贼,余者不问!”
稀里哗啦……武士们抛下了兵器跪倒在地请求饶恕,一场刺杀行动圆满收场。
※※※
西凉的冬天很冷,到处雾蒙蒙的,空气里凝着冰冷的水汽,每一次风起,都像是吹低了温度。
朔风凛冽,呜呜之声叫魂似的不肯低弱,仿佛是风声,又仿佛是大军开拔的号角声,既激昂又凄厉,像染着血的一副铠甲重重地丢在锋利的兵仗上。
此时,盖清正站在冀城城门上,关城下飞来一骑,披着一身沉甸甸的露水,似乎赶了很远的路,他仰头对守关将士高呼:“长安急报!”
盖清往下看了一眼,立即吩咐士兵开城门,那信使拍着马冲进了冀城。
盖清心知有大事,连忙跑下城楼,果有士兵领着信使过来,信使连汗也来不及抹,急道:“将军,长安急报!”
盖清拿过急报,见那信上粘着翎毛,显是加急战报,他握着信也不等待,在城关下跨马而奔,亲自带信送给楚枫。
还没走到内堂,就听见楚枫的笑声,原来楚枫并不在屋里,他坐在庭院的廊上,顶着风雪和黄忠下棋。
黄忠棋艺不佳,但稍微过得去,刚下至一半已是兵败如山倒,急得抓耳挠腮,又想悔棋又怕楚枫斥他输不起,拈着一枚白子,迟迟地不肯落下,每每想到一着,刚要定子,又以为不妥,再拿起来掂掇不能决定。
魏辉在一旁催道:“快下快下,汝为万军之将,战场之上决机一瞬,落一子却左顾右盼,好不拖沓!”
黄忠眉目不展:“行军打仗与对弈不是一回事,前者在当机立断之勇耳,后者却得布局精密,举一而谋十,难煞人也。”
盖清急忙趋步上前,将那信递过去:“大哥,长安急报!”
楚枫收敛笑容,他拆了封泥,信有两份,一份为楚枫向众将讨要官爵的回复,一份却是董卓的死讯,两片竹简托在手里,他认真地看了一遍,信竟变得沉了,像被沉重的心事加了砝码,他把信转给了盖清和黄忠。
“董卓被吕布刺杀,”盖清啧了一声,“也不知华雄身在何处!”
楚枫颔首沉思,他反复将信件看了几遍,在几个字眼上落了重重的目光,心中却渐渐拿住了一个清晰的轮廓,沉吟道:“让夏育乘快马去接西凉军,现在就去,马上就去!”
黄忠一诧:“接西凉军?”
楚枫目光一沉:“董卓一死,西凉军群龙无首,那可是十万兵马,某岂能让这支兵马落入他人手中?”
黄忠渐渐懂了,但仍有疑问:“将军,你确定他们会来?”
楚枫沉吟道:“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来,毕竟董卓一死,他们就成了丧家之犬,而我,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