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他没有办法,同理而言,如果只剩下一家运输集团的话,那么两家船坞都得捧着船去找那家运输集团,这样的话,主动权就全部交给了运输集团,运输集团可以肆无忌惮的压价,只要饿不死你就行了。
因此他们四方都会保住每一方的存在,这样大家才能游刃有余,不会受制于任何一方,方才元哲和王玄道那么做,只是不想一开始就失去主动权的,毕竟他们有着天生的优势,但是随着大家业务的来往,船坞的壮大,大家的地位就会慢慢平等,除非再多出一脚,否则,这个平衡是不可能被打破的。”
郑善行愣了半响,苦笑道:“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敢全部告诉我。”
韩艺摇摇头道:“那也不是,我之所以告诉你,还是因为相信你的职业素养,这仅限于户部内部的谈话,可不是私人谈话。他们都是聪明人,因此他们都不会说穿了,如果说穿了,那么大家都有肆无恐,利益就会被平均,这不是商人愿意见到的,谁都想多赚一点。而且,如果一下子砍掉一对,那么这个唯一现象就会被打破,贪婪的商人肯定会想独占所有的利润,因此这里面还存在着许多的变数。”
“你不会让他们成功的?”
“这是当然。必要时刻,朝廷会出手的。”
郑善行彻底服了,韩艺的这种四角设计,令四方是必须保持竞争,但又必须保证这个四角架构不被破坏,关键时候朝廷还在一旁护航。
他们谈话间,窦衡、邹凤炽二人在半道中追上了元哲。
“元公子,现在可否有空?”
窦衡说话时,那是毕恭毕敬,没有办法,他们太狠了。
元哲瞧了他们二人一眼,点点头道:“我们去崇仁坊谈吧。”
“是是是。”
三人来到崇仁坊的元家大院。
“二位请坐。”
“多谢,多谢!”
三人刚一坐下,不等下人前来斟茶,邹凤炽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一直以来,我们商人都将元家视为天下商人之首,要说这做买卖,那山东士族如何是元家的对手,因此我们都希望能够与元家合作,为你们这个集团造船。”
窦衡也忙道:“不错!不错!古人不常说,良禽择木而栖,我们都希望能够与元家合作。”
“不敢!不敢!二位过奖了!”元哲摆摆手,又道:“不过二位既然如此有心意,那我们倒是愿意与你们合作。”
“当真?”
二人大喜,这比他们预计中的要顺利多了。
元哲点点头,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邹凤炽谨慎道:“什么条件?”
元哲笑道:“方才你们也都听见韩侍郎说的劳工法案,这么一来的话,那么运输的话,最为昂贵的不是船,而是人力,因此我会从你们两家择优取之,而这‘优’就在于人力上面,因此谁造出来的船需要的人力越少,我们就购买谁的船。”
窦衡、邹凤炽相觑一眼,这到底谁在离间谁呀?
元家已经定下不结盟策略,而且王玄道今日的举动,也让元哲更加放心,他知道这两家可不会真心帮着自己挤兑山东士族的,山东士族一旦完了,那他们将会过得如履薄冰,他们只是想利用自己来给山东士族制造恐慌。
窦衡为难道:“元公子,这东西非我们能够说了算,要是能够减少人力,那朝廷早就做了,岂会等到今日。”心里暗骂,你这个奸商,我们也要承担劳工法案的,凭什么将这压力都给我们。
元哲呵呵道:“话不能这么说,据我所知,在此之前,造船需要的人力比现在多了七八倍,那种新式船坞帮你们减少了不少人力,因此我坚信船夫也是可以减少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造船业减少了工匠,那我们运输业当然也得减少船夫,这不是不可能的。
二人没有话说了,心想这元家果然够奸诈,山东士族的那一群君子估计好打交道。
于是乎,二人非常失望的离开了元家,但立刻跑去找王玄道,表示我们两家愿意支持你们山东士族。
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王玄道的答案竟然是一模一样的,还是强调人力,谁的船需要的人力越少,我们就购买谁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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