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能者居之

他也坚信狄仁杰会脱颖而出的。

    韩艺如今对于他们的期望，是赶紧将书籍弄好，其余的先不要多想，又道：“如今我们贤者六院的规模正在扩大，这肯定离不开钱的，但问题是我同时又身为户部侍郎，这对于贤者六院也是有利有弊，如果是正当的拨款，那一定不会有任何拖延，但如果我拨出太多的钱给贤者六院，定会引来非议，因此我们贤者六院要试着财政独立，不能一味的依靠朝廷。”

    “财政独立？”

    李淳风、阎立本相觑一眼，眼满是困惑。

    什么财政独立？

    不让朝廷拨钱，那还能叫官署么？

    这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是未知领域啊！

    阎立本纳闷道：“这---这如何财政独立？”

    韩艺道：“很简单，我们自己赚钱。”

    “自己赚钱？”

    “不错！”

    韩艺点点头，道：“将一些无关紧要的技术出售给商人，好说自行车。”

    “自行车？这会有人买？”

    “绝对会有的。”

    韩艺笑道：“而且价格一定不会太低。如今天下的商人，一般都是实物交换，他们很少有自己的研发团队，而我们贤者六院恰恰相反，我们只是搞研究的，因此我们与商人简直是完美互补。当然，有些研究是属于国家机密，这些当然不能对外出售，但是有些技术本是惠及百姓的，那当然得公开，还有一些有趣的发明，这些在我们手里，没有实质性的作用，但是在商人那里，能够创造丰厚的利润，而且我们将技术出售给他们之后，如果能够获取足够多的利润，他们说不定会投入更多的钱，将技术变得更加完善，这简直是一举数得。”

    阎立本皱眉道：“可是从未有人这么做过，这恐怕更会引起朝的非议的？”

    韩艺笑道：“有了非议再说吧。”

    “啊！”

    这是先斩后奏的节奏啊！

    不过这也是韩艺一贯的作风，先是装年幼，不懂规矩，等木已成舟，咱们再来讨论，那时他已然占得风。

    相起制科这边的大胆创新，不拘一格，常科那边还是规矩，流程跟以前差不多，唯一的差别，是以往的面试考官是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而是如今是由许敬宗和李义府主持，因为李义府是有权干预吏部的，唐临也知道此时留在吏部较丢人，索性请假回去，等你弄完，我再回来。

    “晚辈王玄道，参见李书，许侍。”

    王玄道入得屋内，恭敬一礼。

    李义府和许敬宗相觑一眼，许敬宗笑道：“是玄道来了。坐坐坐！”因为他父亲曾是隋朝官员，官宦世家，李义府的出身还是要好太多了，那么肯定与世家大族是有关系的。

    “多谢！”

    王玄道坐了下来。

    面试一个部分是言行举止和样貌，在这两点面，王玄道简直是无懈可击。

    李义府笑道：“玄道，可算是将你给盼来了，我们先前还怕你会选择制科了，毕竟你跟韩侍郎的关系还算不错。”

    许敬宗赶紧顺着李义府的话问道：“是呀，老夫也好，你为什么选择常科？”

    王玄道不卑不亢道：“我们王家一直追求的是正道，晚辈从小渴望有朝一日能够进士及第，这也是家父对于晚辈的期待，今日如愿以偿，又怎会另做他想，哪怕没有进士及第，晚辈也不会选择下回再考，从未有过一刻考虑过制科。”

    许敬宗听得大喜，哈哈道：“不愧是太原王家的子弟，这见识果要其他人高多了。”

    王玄道这话不是暗示制科只是歪门邪道，不在我的考虑之，他能不开心吗。

    李义府却道：“可是你与韩侍郎不是朋友么？”

    王玄道道：“李书所言不错，晚辈与韩侍郎的确算得朋友，但是圣人言道，这君子之交当淡如水，朋友是朋友，前途是前途，这是两回事，公私又岂能混为一谈，我相信韩侍郎也不会因为我没有选择制科，而与我绝交，若真是如此，那么可见，我们并不是真正的朋友。”

    “公私分明！好！”

    李义府点点头，又问道：“那不知你希望去哪个官署呢？”

    王玄道道：“一切全凭李书和许侍做主，晚辈虽曾在御史台待过一些日子，但那只是非常短暂的，如今也只能算是初入官场，晚辈又岂敢奢望太多，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因此不管是让晚辈去到哪个官署，晚辈都将竭尽所能将分内之事做好。”

    李义府、许敬宗听得是稍稍点头，又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王玄道都是对答如流，然后让他离开了。

    王玄道一走，李义府向许敬宗问道：“贤兄如何看？”

    许敬宗道：“这王玄道自小非常聪明，王家也是对他寄予厚望，不然的话，袁天罡也不会收他为徒，才学方面自然不用说。而当初那事，他也并非是站在王氏那边，既然陛下都已经原谅他了，那咱们也不能老是惦记着。”

    李义府忧虑道：“可是王玄道与韩艺走的很近啊！”

    许敬宗皱眉道：“这也是我心的顾虑，不过依我之见，王玄道可以跟韩艺成为朋友，但在朝的话，二人难以走在一起，你可不要忘记，韩艺三番五次令山东士族颜面尽失。”

    李义府点头道：“这倒也是。看来贤兄心已有打算？”

    许敬宗道：“我打算让王玄道先去弘馆待些日子，且看看再说。”

    “如此也好！”

    李义府并未思考太久。因为这弘馆非常特殊，其实弘馆也不涉及什么权力，是一群大学士在那里写章，编修书籍，但是弘馆离皇帝近，你有才能的话，皇帝很快能看到，因此很多宰相都是出自弘馆。许敬宗的意思很清楚，先让王玄道在弘馆打打杂，不给他任何权力，如果他能为我所用，那再另说，反正在弘馆得以历练的话，升官也是很方便的。

    许敬宗突然道：“倒是贤弟，咱们这一回一下子录用百人，这往年来可是要多出数倍之多，而且朝也并无这么多空缺，只怕会引来非议啊！”

    李义府笑道：“贤兄无须多虑，此事我自会出面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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