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韩小哥认为我说的不对?”郑善行问道。
韩艺笑道:“当然是对的,我前面不是已经说了么,但要说这世上的大地主,首当其冲的就是宰相、大将军,你若不收这些人的税,光欺负那些小地主有什么意思,而且咱们也站不出脚呀,可谁敢收那些人的税,说句不好听的,连皇帝都不敢,咱们可都不够看的。”
郑善行叹道:“你说得倒是没错,我其实也明白,但是自我来户部之后,我就认为均田制只能作为临时制度,不能视为长久之计,其中还有很多弊端。”
韩艺点点头道:“不仅如此,其实我们国家的财政也不是那么的乐观,租庸调制是按人丁收税,那么税多税少,在于人口的增减,因此我不看去年的财政收入,也猜得出财政是一个什么情况,可见我们的财政不但增加缓慢,而且非常的单一,风调雨顺还好,一旦有个什么天灾,国库就会立刻变得吃紧起来。”
“难道你想征税?”郑善行皱眉道。
韩艺摇摇头道:“想要在财政稳定的情况下,做出大刀阔斧的改革,这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非但如此,我反而认为,税收最好不要轻易去改变,一旦生变,就会一变再变,朝廷不可能减税,只会增税,这会加重百姓的负担,我们户部的职责,首先是要让百姓丰衣足食,其次才是国库的收入。”
郑善行道:“可是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将税收转移到富人头上,这样就既能够增加国库的收入,又能够减低百姓的负担,可惜,这是非常难的。”
“因此我们还是任重道远啊!”
韩艺感慨一声,突然道:“我如今做了户部尚书,这户部侍郎的位子就空出来了。”
郑善行摇头道:“我没兴趣。”
韩艺呵呵道:“天下间对于户部侍郎没有兴趣的人,恐怕也就你郑善行了。”
郑善行笑而不语。
“行,我也不勉强你。”韩艺点点头,他其实已经预计到郑善行不会答应,因为一旦做了户部侍郎,想要脱身可就难了,主事的话,只是一个跑腿的,不干就不干,郑善行当初来户部,不也是被韩艺给忽悠的么,你先来帮忙,为天下百姓做点事,如果你做得不开心,你就可以随时撤退,又道:“说点开心的事吧,郑主事,你可要发大财呢?”
郑善行笑道:“你指的可是羊毛与棉花?”
韩艺点了下头,道:“我到大都护的时候,还特地去你的羊毛场看过,那羊毛可都是堆积如山,西北牧民见羊毛都能卖出这个价钱,羊群都增加了不少。”
郑善行谨慎道:“不过这以前还都没有人尝试过,也不知道行不行。”
韩艺道:“你放心好了,未来十年内,将会是一波纺织高潮,我预计你得作坊将会扩大的五十倍不止。”
郑善行惊讶道:“五十倍,你---你此话当真?”
“我骗你是小狗!”韩艺道:“这一刻绝对值得期待。”
郑善行好奇道:“冒昧问一句,你这么尽心尽力的推动此事,为得又是什么?”
韩艺道:“你自由之美我可是有份子的,难道我有钱不赚?”
“是吗?”郑善行狐疑的看着韩艺。
韩艺呵呵一笑,道:“到时难免会向你们收一点税!”
郑善行翻着白眼道:“就知道你没有按好心。”
韩艺苦笑道:“没法子,我推动这些东西,可都是需要钱的,好比说,现在朝廷里面还存在着许多许多的劳役,他们几乎是免费劳动的,如果民间商业在进步,工酬在上涨,朝廷可也得付钱,不然的话,那些劳役肯定会闹事,这些可都需要钱。”
郑善行点点头,突然一怔,道:“不对!看来你早就在计划改变税制的事了,早知如此,我方才就不说那么多了。”
韩艺摇摇头道:“计划是计划,不实施的话,计划永远都是计划,没有什么意义。其实这个计划我现在也可以开始,就按你说得办就可以了,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可问题是我没有这个胆,今后我可能也没有这个胆,毕竟这关乎着天下百姓。故此,我们必须要足够的耐心和智慧,慢慢去改变,而不要急于一时。其实我对于目前的情况而言,还是非常满意的,因为如今的政策松散,适合商人发展,只要稳定住这个局势,然后稳中求变,至于能否达到目的,这个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听天命?”
郑善行道:“真是难得从你从口听到这句话。”
韩艺笑道:“当你身上有一千贯的时候,你可以过得非常快活,可当你背着一座金山的时候,你感到只是压力,没有半点快活可言,同时也需要老天爷的帮忙。”
“是啊!”
郑善行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韩小哥,你有没有考虑过,那边我们还在鼓励百姓种植桑树,这边棉花和羊毛一到,丝绸会不会受到很大的冲击,这样的话,那些商人肯定不会罢休的。”
“这你放心,丝绸只会越卖越贵,当初去参与因地适种的商人,只会发财,谈不上亏本。”韩艺摆摆手道。
郑善行困惑道:“为何?”
韩艺道:“这物依稀为贵,如今人人都种植桑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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