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康接过他的话茬说:“话不能这么说,帝挚执政九年搞得中原民不聊生民怨沸腾,若不是轩辕一族底蕴太深家业早被他败光了。可伊祁放勋即位后减免赋税鼓励耕作,人族整体实力已经悄然恢复,虽然表面看起来依然势弱,对蛇族的骚扰一直忍让。但大家别忘了,伊祁放勋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别看勾陈现在蹦跶的挺欢,若真全面开战,他一定会被伊祁放勋给玩死。”
有苗听罢一拍桌子咆哮道:“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伊祁放勋有那么英明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敬康忍不住翻起白眼:“我就事论事而已,你这是发哪门子邪火。”
“我…”有苗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想了半天正要张口反驳,却被姚瞽叟摆手制止。
“敬康说的没错,伊祁放勋这个人不能小看,有苗你也不必介怀,我们和中原是世敌,正因如此我们更应该正视和重视我们的对手。”
“继续打探蛇族动静,一有消息立刻来报,还有平阳城那边也不能放松,听说姚墟城主句望死了至今没找到凶手,后稷为此大发雷霆,已经处理了许多官员了。哈哈,真想看看伊祁放勋那张精彩的脸啊。”
大笑过后,姚瞽叟起身向殿外走去,边走边下令:“欢兜,监督那几个小子尽快去监仓面壁,没有反省到错误不准释放。”
苗帝离开之后,欢兜向大巫祝投一歉意的微笑,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象这几天比较孝顺,每天早中晚按时来向握登请安,握登见此兴奋异常,每天一有空闲就钻进厨房,等象过来时桌上总是放着不重样的美味,握登也试着与象交谈,起初两人都有些尴尬,但有时候说开了隔阂也就消失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可见的速度在逐渐拉近。
唯一让握登感到诧异的是两人聊天不久象就会想各种理由将自己支开,要么说重华伤重需要人照顾,要么就是还想吃点什么桌上没有的菜。
起初握登也没在意,觉得自己和象疏远太久孩子还没适应自己的存在,被支开后也不介怀,满心欢喜的重新钻进厨房继续捣鼓食材。
这天握登刚与象分开,一如既往的朝厨房走去,走到半路时遇见一群迎面跑来的孩子,叔均,苗庭,炎雨离,重楼台,还有手上缠满布条,脚步虚浮的炎雨蒙。
握登心情大好,见到几人态度也出奇的和蔼,看见炎雨蒙毫无血色的脸庞关心的说:“雨蒙,受伤了怎么不在家歇着还到处乱跑。”
在握登面前炎雨蒙可不敢耍横,用受伤的手摸着后脑勺一脸腼腆的说:“床上待不住就跟着出来了,握登婶婶,我们来找重华和象,他俩在吗?”
一句握登婶婶叫的握登心花怒放,忍不住捏了捏炎雨蒙那杂草丛生的脸说:“在呢,我带你们过去。”
握登带着一群少年雄赳赳的原路返回,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位穿着布袍的少女扶着门框不断可咳嗽,一头黑色的发丝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她苍白如纸的脸遮的几不可见,但当她抬起头时偶尔闪现出的绝美容颜却让叔均等人齐齐心动,若不是碍于握登在侧估计早就冲了上去,这不正是当日重华从穷奇口中拼死救下的狐族少女吗。
少女的身侧还立着一位与众人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年正殷勤的向少女说着什么,奈何少女的心思全不在他身上,只是偶尔出于礼貌应付一两句。
少女的冷淡让少年大失所望,想要转身离开却又心有不甘。正自踌躇之际少女突然转过头展颜一笑,不知说了句什么,少年冷却的心又开始沸腾,眉开眼笑的解释着。
叔均等人对望一眼,忍不住齐声骂道:“我说这几天怎么不见象,原来这家伙躲在这里献殷勤呢,见色忘义也做的太彻底了些吧。”
握登更是露出一丝苦笑,她终于明白象这几天的种种怪异举动是为何了。自古男人征服天下,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天下,这话果然没错,这不那姑娘还没怎么着呢象就被迷得晕头转向不知所谓了。
见此情景握登微微蹙起了眉头,自古以来,与青丘族女产生纠葛的男人大多不得善终,远的不说就说九黎,蚩尤与青丘国主爱的轰轰烈烈,但最后他的下场也轰轰烈烈。传言虽不可尽信,但握登实在不敢拿自己唯一的孩子做赌注。
狐族少女伤势未愈,忍受不了外面的冷风,说完话后扶着门框又进了房间,象想要搀扶被她婉拒。
门从里面关上,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象怔怔的站在门前,感觉心中一件重要的东西随着少女消失不知散落何处,说不出的失落,许久之后叹息一声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