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师父千花老祖,是师父采到幽冥无名花,师娘正气恼师父,骂他非英雄好汉,后句“开花见至尊”说得自然就是自己了,哈哈,连毗蓝婆菩萨都承认他是未来的第一至尊,这是何等殊荣。
百眼魔君感动地哭了。
于是,百眼魔君拜倒,道:“师娘对多目的培育之恩,多目没齿难忘。”
毗蓝婆菩萨一愣,看了看多目怪,耗费死了几个脑细胞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该做何表情,想了想,还是笑道:“多目你前途无量,且行且珍惜。”
百眼魔君大喜过望。
“草,老子真是高看了这头蜈蚣,不,是太他么高看他了。”霍宝傻眼了,惊呆了,下巴掉下来了。
撇撇嘴角,对百眼魔君投去鄙夷的目光。
毗蓝婆菩萨沉了沉气,笑道:“今个都留下来吃晚饭。”
大姐红衣立刻应道:“好嘞,好姐姐,妹妹最近学了几道新菜,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
毗蓝婆菩萨点头笑道:“求之不得。”
这时候,五姐紫衣盈盈一拜,道:“师娘,弟子许久未见师父,想念得慌,请容弟子去看看他。”
“去吧,他就在山下。”毗蓝婆菩萨没有阻拦,轻笑挥手,“他就在山下,死赖着不走,你下山后一眼就能找到他。”
五姐紫衣转身往洞外走去。
霍宝实在忍受不了毗蓝婆菩萨对他的冷淡,更忍受不了百眼魔君的蠢样,不想在洞内多呆片刻,而且他很想见一见这位神秘的千花老祖,于是跟着五姐紫衣出去了。
五姐紫衣很快发现后面多了一个跟屁虫,有些意外,却没有说什么,任由霍宝跟着,下山时,山路崎岖,滑行难走,紫衣刻意放缓步伐,让霍宝能跟得上。
到了半山腰,放眼望去,山下的光景已经能看清七七八八,一片平坦的滩地外,赫然有一条险恶大江横亘而过,江面急流,大浪峥嵘,鬼见愁。
滩地上,隐隐可见一处木屋。
下了山,五姐紫衣和霍宝径直走向那座木屋,到了近前才发现,这木屋还未完工,有个青衫老头正忙里忙外,伐木建屋。
五姐紫衣露出笑颜,笑容格外好看,唤道:“师父。”
青衫老头抬起头,眨了眨眼,猛地惊喜:“小紫,你来啦!”
五姐紫衣淡漠的性子忽然变得活泼可爱,走上前笑道:“师父,许久未来看望您,弟子该死。”
青山老头哈哈大笑:“说什么该死,我这个老不死的有什么好看的。”
霍宝揉了揉眼睛,认真地再看了看青衫老头,一身青衫脏兮兮,满头乱发油污污,脸颊清瘦,个头矮小,还有点驼背,与那风流倜傥八竿子打不着干系,更看不出一丁点的世外高人风范,千花老祖,跟花没个屁关系,只与老有关系。
勒个去,毗蓝婆菩萨的夫君,竟然是这样一个干瘦老头!
霍宝大失所望,只想转身回去,毗蓝婆菩萨虽然无视他,至少看着赏心悦目。
“咦,这个小孩是……”千花老祖眼神倒是出奇地好,瞬间发现了霍宝,好奇地问道。
五姐紫衣简单地说了。
千花老祖听了,赞许不已:“善哉,善哉,救下孤儿,功德无量。”
霍宝撇过头看不远处的怒江,对糟老头子不屑一顾。
五姐紫衣看了看未建成的木屋,皱眉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千花老祖苦笑道:“你师娘将我扫地出门,我无处可居,只好自己动手,建一个鸡窝,躲风避雨。”
五姐紫衣不解道:“师父,你与师娘恩恩爱爱,怎么会闹成这样?”
千花老祖抬头看向紫云山,一声长叹。
他惧内,人人羡慕他和毗蓝婆神仙眷侣,但谁又知道,他有多爱这个老婆就有多惧怕这个老婆。
他与毗蓝婆的结合,无论让谁来讲,那都是他攀了高枝,私底下,许多人愤愤不平,说他配不上毗蓝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对此,他郁闷难受却不可反驳。
婚前想,只要能娶到毗蓝婆,什么都无所谓。
婚后想,万事忍让毗蓝婆,夫妻恩爱一世,随便其他人说去。
可是,婚后的生活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简简单单,有些事,忍不了,真地忍不了。
毗蓝婆是一尊活菩萨,经常到西方极乐世界,仙门道场,今个聚会,明个讲禅,频繁外出,有时一次出门三五年,连个信都不回,与毗蓝婆谈天说地的,皆是罗汉,菩萨,活佛,地仙,一个个风流倜傥,器宇轩昂,想象一下自己的老婆与那些名流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光景,哪个能不吃醋发狂。
而这些聚会,千花老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偶有邀请,毗蓝婆也不让他去,嫌弃他丢人现眼。
这些事,他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一忍再忍,外面的事他做不了主,在家里同样是万年老二,事事都得顺着毗蓝婆的意思来,甚至就连夫妻生活,床笫之上鱼水之欢,也得完全由毗蓝婆做主,老夫老妻摆出的姿势,毗蓝婆怎么爽怎么来,可怜千花老祖,什么时候射都是身不由己,至今连一次痴汉推车都没有享受过,更别提舌灿莲花,捆绑升天那样的无边艳福了。
日子过得郁闷到这种地步,千花老祖连死的心都有了,多年的忍受终于在不久前爆发,他爷们了一回,在床上撒野,享受了一次霸王骑虎,直捣黄龙,一片冰心在玉壶,两点桃花为我开,结果是扫地出门。
做一只鸡辛苦,做一只公鸡,唉……
千花老祖抬头看向紫云山,一声长叹:“全是些琐碎小事,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