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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人见这位贤婿出手不凡,一出手就是五十两的纹银,当即脸上浮起微微笑意,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贤婿啊,倒是让你见笑了,家中光景已经不如往年了,说起来这都怪老夫啊……”
“岳父大人不必自责,这繁华沉浮,本属正常之事,怪不得人力。但需岳父大人心中握有青松,不坠凌云之志,那么秦家复兴,指日可待!”
陈重说这句话虽然口气坚硬,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眨个不停,因为人说谎话的时候,眼睛总是会眨啊眨啊……一直眨个不停!
“知己啊!”当秦婉容还在紧皱眉头的时候,老丈人却是两眼放光,凄楚之意毕现,紧拉着陈重的手臂,十分赞同道:“贤婿啊,你真是懂老夫心意啊!”
“岳父大人客气了,小婿相信,秦家会崛起的。”
老丈人挥洒泪水,一不小心倒是让这贤婿给感动了。
“贤婿说的对,老夫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而且很强烈,正好,老夫此间正有一件可以令秦家崛起的大事,贤婿,不若我们去偏厅好好合计一翻……”老丈人两眼放光道。
陈重微微一愣,自己还没答应呢,这老丈人就紧拉着自己不放了,这是赤裸裸的威逼啊……
“爹爹,你莫要想问他借银子,他现在是我的郎君,只要我说不借给你,他就不敢借给你……”秦婉容忽然脸色一沉,快步走到陈重身前,拉住他的臂膀,不让老丈人将他拉走。
震撼、彷徨、欣喜、无奈……这就是陈重这一刻心中的复杂情绪。
“胡闹,为父找贤婿不过是合计秦家崛起之大事,谁说要借银子了。”老丈人横眉看了一眼秦婉容,随即又道:“他是你的郎君,还是老夫的贤婿呢,难道丈人找女婿说话,也不行?”
秦婉容呆呆一愣,手却不放松,之微微叹息一声道:“爹爹,你就莫要再折腾了,这家计如今已经被你败到此种地步了,难道你还不思悔改吗?你还要来祸害别人吗?”
“你……你这不孝女,有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老丈人眉毛胡子挤成一团,心中怒气盈盈。
“我……”秦婉容也被自己方才的举动给惊了一跳,以往他虽然憎恶自己的父亲沉沦赌博,但是也未曾如此出言不逊,今日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说着她两滴眼泪便掉了下来,手上力气也卸去大半,老丈人猛然一把扯开她的手,拉着陈重去了偏厅。
摊上这么个老丈人,真是让人欲哭无泪啊……
偏厅空荡荡,早些年挂在厅内的字画都已经被揭下来变卖了,如今只有几张残破的椅子和一张年代久远的古木桌。
家徒四壁大概就是眼前景象!
老丈人拉着他来到来到偏厅,和气吩咐他落座,随即慈眉善目道:“贤婿,我真该感谢你啊。”
陈重心里有些诧异:“为何?”
老丈人微微叹了口气:“因为你让小女的性情发生了转变,以往她在府中的时候,都是孤零零、惨兮兮,不愿与人多说一句话,极为孤僻。但是今日小女却为了护着你,不惜与老夫顶嘴,她长进了……哈哈!”
这老丈人倒也是有趣,为了替自己开脱,不惜学了一回阿q。
陈重讪讪笑了笑,也没有答话,又听老丈人道:“贤婿啊,其实老夫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陈重微微愣了愣,随即正襟危坐道:“岳父但问无妨!”
“老夫这些年来沉迷于赌物,将家中财产败的已经差不多了,如今女儿也出嫁了,老夫心中重振秦家的念头也是与日俱减,老夫现在很是怀疑,老夫到底还有没有本事能够重振我秦家往日风光啊。”
这老丈人倒是颇为聪明,他这么一问,陈重只能肯定回答,但是一旦肯定,就会落入老丈人的圈套中。
还是那句话,摊上这么个老丈人,真叫人欲哭无泪……
“岳父大人不必灰心,我想秦家雄起之日,不会太远的。”
“哈哈……贤婿啊,我的好贤婿,不瞒你说,老夫也是这么想的。”老丈人哈哈大笑,笑的十分无耻……
陈重心里暗叹,揭下来该是要银子的节奏了。
老丈人止住笑声:“贤婿啊,这些年来老夫浸淫赌道,虽然失去者良多,但是也未尝没有收获啊。就在昨日,老夫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于是老夫悟道了,真是大彻大悟啊,梦中老夫见到了一位自称赌神的贤者,他告诉我,凡是浸淫毒道者,必先败尽家产,沦为身无分文之辈,才可厚积薄发,有道是大起大落,就是这个意思。”
“总之,赌神已经告诉我了,现如今老夫已经具备了厚积薄发的资格,只要现在重新借得银两,在赌场连胜三场,那么老夫从此将有赌神照耀,无往不利……”
荒谬、无耻、白日做梦……陈重心里暗叹一声,赌之一物,害人不浅,照老丈人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如果不及时拉他一把,以后非但要将秦家这所仅有的宅院输掉,恐怕自己也会成神经病啊。
但是如何拉他,给他银子,让他继续输?
傻子才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