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玉宁姑娘对他的重要性,及时向夫子提亲。男女双方都有心,你只需以长官的身份成人美事即可,很为难吗?”
姚溪桐暗笑不已,果然是个天真烂漫的傻公主,仅凭一个农妇的片面之词就推测出这对情侣乃是真心相爱……挺好,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公主,一路行来,你能憋住性子不惹事,其原因在于我能帮你改命。你我都知道改命并非一日之事,若我们再次遇见李林村那种情况,你真能遵照我们的约定不管闲事?”
萧宝儿眯起眼审视着姚溪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对我言听计从。”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是吗?”
“不是吗?”
“若不是你要强行带走玛莎,那伙匪徒最多将其囚禁,索金娜或许还能救她一命。正因为你任性,匪徒为了不暴露村中秘密只得下手杀了她,你说是不是?”
萧宝儿思考了片刻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公主,我们可以就玉宁姑娘的婚事儿打个赌。你若赢了,我们之间小事由我说了算,大事一起商量着办。若是输了,还请公主对我言听计从。”
姚溪桐真敢想,居然想让萧宝儿言听计从,北辽王和太皇太后都没让她言听计从过,凭他一个书生!只听她问:“你要怎么赌?”
“你觉得玉宁姑娘嫁给杨书生会幸福,我觉得她嫁给杨书生肯定不幸福,我们就赌玉宁姑娘婚后是否幸福。”
萧宝儿吃惊地问:“这也能赌,人家幸福与否我们怎知?”
“我说了能赌,自然有能赌的理由,就看公主愿不愿赌?”
萧宝儿学乖了,颇有保留的说:“你那么聪明,我不和你赌。”
姚溪桐可是吃亏也要占便宜的主,他对萧宝儿用上了激将法,“公主既然不赌,说明你对玉宁姑娘是否该嫁给杨书生也存有疑虑,这事儿我们就不该插手。”
“我没有疑虑啊,我只是觉得每个人想要的幸福都不一样,你没有资格去评价别人幸福与否。”
“公主,不幸福的人有很多理由,但幸福都是相似的。这世上没有一种幸福叫——你认为幸福。”
萧宝儿很想反驳姚溪桐,转念一想又觉得无法反驳。
犀兕香让她看到了未来,她很想相信宣泽,信任能让她不那么痛苦,可是她真的敢相信吗?真认为宣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而非利用她?
姚溪桐没有说错,幸福是相似的,一个人害你家破人亡,即便你爱得再深,也会质疑这份幸福是否值得。
眼见萧宝儿的表情有了松动,姚溪桐补充说,“公主,我们从这前去陈主府拜谒,来回估计得花月余。那时候,玉宁嫁出去已有一段时日,我们可让乌鸦隐匿在暗处探查这对新人的情况……”
萧宝儿真没想过要让太皇太后的暗卫去监视一对新人能不能将日子过好,这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公主,这事让乌鸦去办最好不过,他与整件事没有利害关系,得出来的结论最为客观真实,你说呢?”
萧宝儿沉默着。
姚溪桐叹息道:“算了,不赌了,这对璧人连新婚后的一个月都过不好还谈什么幸福。反正这事我不会插手,坏人姻缘可是要折寿的……”
“我赌,若是输了,改命之前对你言听计从。”
姚溪桐得了便宜还卖乖,追问:“如有违誓?”萧宝儿迟疑了片刻,“如有违誓,这辈子就只能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姚溪桐脸上一直挂着奸计得逞的笑容,听到这里隐约感觉有些不对。
“公主,誓言不是这样说的!照你这说法同我生活一辈子就是对你的惩罚?还有,什么叫我这种人,我怎么了?你可知我的大夏近百年来最年轻的探花郎?”
“我是公主。”
“那又怎么样?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才华横溢,是无数女子做梦都想嫁的男人。”
“我是公主。”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我是公主。”
“公主了不起啊!我还通晓医术,熟知百草,水平不亚于医之圣手。”
“我是公主。”
“我武……”姚溪桐突然打住,反问:“你除了有公主身份还有什么?”
“有这个足够了,还需要什么?”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姚溪桐被萧宝儿气得半死,深呼吸几次之后才说,“行,我们说定了,你要违誓,活该和我这种人在一起。”
萧宝儿认真的点点头,感觉姚溪桐真的很糟糕一样。
杨书生家住钟陵,正是姚溪桐即将上任之地。他隐瞒此事,只说自己是大都安排到陈地的官员,是何职位还需等陈主高文侑安排。在他斡旋下,杨书生与玉宁的婚事很快得到了双方长辈的首肯。
由于夫子坚持让姚溪桐当证婚人,为赶时间,不等杨家走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和亲迎这六礼,夫子就让玉宁匆匆出阁嫁人。
婚礼当日,杨家人派车接姚溪桐等人去喝喜酒。萧宝儿身份特殊,婉拒邀请,让乌鸦陪着姚溪桐一起去。
车来时,乌鸦将一柄雪亮的匕首顶在了姚溪桐腰侧。“公子,你把喜鹊怎么了?”
姚溪桐看了看腰间的匕首,颇为无奈地说:“遭遇山贼那日,喜鹊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也不知道喜鹊怎么了。”
乌鸦冷笑一声,“这种谎言也只能骗骗公主,告诉我,喜鹊怎么了?”说话间,他手中的匕首已经刺破了姚溪桐的衣裳,冰冷的刀尖只差那么一点儿就可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