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方便让人知道的信息,淳王就会约她随便走走。
此言一出,杨公公等人就会自觉的避让到一旁。
淳王对龙鳞的了解不是太多,将他知道的全部告诉了萧宝儿。
御书房有古籍记载:大夏未曾建国之前,大都祖庙那个位置天降火球,将平整的地面砸出一个深坑。大火熄灭后,众人发现燃烧的火球其实是块石头。为什么石头会从天而降,为什么石头会燃烧?
大夏的开国之君对石块非常好奇,他让人将石头拖走拿去研究……几年后,石块变成了麒麟圣物,龙鳞,以及祖庙门口矗立着的那尊麒麟雕塑。
三者分开无碍,凑一起就会引发异象,具体原理无书可考,好似故意被历史遗忘了一般。
萧宝儿叹了口气,“连你都不知道龙鳞具体是何物,这天下估计没人知道了。”
淳王说了句,“不一定。”萧宝儿拿出惯用的装傻招数,瞪大眼希望他能多说一点。淳王不吃这一套,微笑着岔开了话题。
萧宝儿的美丽对淳王无用,这人被幽禁了十多年,外表淡然的好似一棵树。萧宝儿始终认为他的内心绝非一棵树,而是随时可以熊熊燃烧的矿物。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小半月很快就过去了。
齐地的夏日酷热无比,又湿又闷的感觉简直能让人窒息。
一行人中猴子最痛苦,贴在身上的皮毛不会透气,他恨不得整日泡在水中解暑。杨公公也怕热,时不时拿帕子抹下额头的汗液,不小心就会把脸上的脂粉给弄花,看起来有些滑稽。
萧宝儿最怕热,虽然不会出汗,手上的蒲扇却一刻都没有停过。她有些羡慕淳王和苏苏,两人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不会热一般。
“前面有户人家,猴子可以找口井泡水,我找间屋歇会儿。”
“潇潇,我们已经到了玉溪,抓紧赶路的话,天黑就能到达姚溪桐老家。”
淳王说话一向点到即止,萧宝儿却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既然要去玉溪,无论那儿有什么,都是萧宝儿逃不开的宿命。有些事迟早要面对,为何不早些知道?
没人知道她和姚溪桐之间关于改命的约定,淳王会说这番话估计是猜到了一点儿什么。就常理而言,父兄皆死的情况下,萧宝儿不回北辽跑来齐地十分不正常。
宣泽了解萧宝儿,这才会问出犀兕香的预言中,萧宝儿的结局是什么。
眼见梦境里的事情件件成真,萧宝儿真的很绝望,恨自己不听姚溪桐的劝告,不老老实实地待在陈地,非得跑到宋地以至于惹出那么多事。
姚溪桐会不会改命,能不能改命,从相信他的那一刻起,萧宝儿就不曾怀疑。听闻陈地与北辽在她离去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一心想弄明白姚溪桐究竟是谁,为何与乌族扯上关系,那种迫切的感觉亦如当初非常想去陈地看看萧华芳一样。
行事全凭感觉是萧宝儿一大特点,冥冥中有种召唤让她来齐地玉溪,即便什么都没有找到,却能帮她了却一个心愿。很多事情她真不敢去思索,就怕想太多又引发一连串事情,最终导致她的下场和犀兕香预言的一样。
本想拖延时间努力享受生活,淳王却不断提醒她迟早面对一切。
“哎……”叹息之后她使劲儿拍打马匹,大声说,“加油吧,桑吉,我们前进!”
猴子蹲在车顶上,听到这话跳到了萧宝儿身旁,小声问:“师傅,桑吉是什么意思?”
“我的奴才。”
猴子张大嘴,但凡被萧宝儿喊过桑吉的在其眼中都是奴才。他又问:“多克是什么?”
“我的朋友。”
“那被师傅称之为朋友的又是什么?”
“我没有朋友,被称为朋友的人,都是需要防备和注意的人。”
姚溪桐在此一定非常伤心,萧宝儿对他的称呼就是我的朋友。猴子觉得淳王应该伤心,前几日萧宝儿就大笑着称淳王是我的朋友。
玉溪既是村名,也是水名。一条潺潺流动的溪水叫玉溪,一个随水而建的村子叫玉溪村。
斜阳烧红了半边天,众人总算看见了一条被阳光染红的溪水,并知道只要沿溪而上,很快就能找到养育姚溪桐的村子。
官道变成小径,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苍天古木,他们不得不放弃马车徒步而行。就在最后一抹斜阳坠入天边时,一个被古树环抱着的小村庄展现在众人面前。
静谧,安详,灰瓦白墙的石屋与土黄色的竹楼散落山间,只觉水雾与炊烟共缭绕,山风偕溪流齐吟唱,美不胜收。
“汪汪”地犬吠惊醒了沉睡的村庄,无论他们走到何处,犬吠声一直伴随左右。
不等入村,就见一个老人喊停大狗,朝几人行来。张口就问:“几位想买什么?我这儿有探花郎亲笔所写药方一份,亲自抄写的书册五本,还有他日常饮食记录……”
老人家喋喋不休的说着,苏苏忍不住问:“经常有人来买这些东西吗?”
“一两银子回答一个问题。”
苏苏被这样的回答惊呆了,一时间竟忘了该如何继续。
躲在树上的猴子突然窜下来把老人家吓走,小声说,“那么好的景色都被这人败坏了。”
进村之后,但凡遇见村民,开口就问他们要买什么?若问问题,只要和姚溪桐有关,一两银子一个问题,收费标准很统一。
淳王那么淡定的人都被村民的阵势吓到了,喃喃自语道:究竟有多少人来这儿打听姚溪桐,居然都成产业了。
苏苏担忧的说:“那么多人都打听不到,我们估计也没戏。”
玉溪村不小,几人闻着饭香走了好一阵才到溪流出水口,坐落在那儿的大屋就是姚溪桐家。其父独居在此,绰号铁公鸡,是方圆百里最富裕的人。
萧宝儿开始没听懂,以为铁公鸡是江湖称号,苏苏解释之后她才懂。铁公鸡是中原人对吝啬鬼的形容,因为铁公鸡——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