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再说了你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说罢,荆长宁瞥了眼手中的秋菊,又是细细打量了一番丹雪,说道:“要不小人给公主戴上如何?公主这般花容月貌明艳动人国色天香……”
荆长宁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打住了话语。
这种说话方式怎么那么像某只瘪三。
她笑了笑,转话音道:“小人借花献佛,给公主戴上如何?公主殿下年纪轻轻莫要想太多无聊之事,要知道无聊的深处便是孤寂,而太深的孤寂会磨死人的。”
闻言,丹雪心中不经意地一颤。
孤寂?
她就是有太多压力埋在心间无处言说,才会这般苦闷的。
仿佛一把利刃深切而果断地剖入内心深处,一瞬间明朗了症结所在,可是丹雪目光复杂地望向荆长宁,却有些别扭地摇头:“这花在你手里,我……我不要了。”
已经被一个男人抢去的花,她再收回还插在头上,那算什么?
她堂堂一国公主怎能这般不知礼节?
荆长宁叹了声,心想这姑娘怎么这般别扭。
罢了罢了,荆长宁挥了挥手,嘴一撇:“你不戴我戴。”
她露齿朗声大笑,有些狷狂地将菊花插在自己的发髻之上。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荆长宁扬眉望向丹雪,道:“其实很多事情没那么复杂,小姑娘家家的,别一天到晚愁眉苦脸,会长皱纹的。”
她哈哈笑着,头戴一朵金灿菊花,说道:“公主莫想太多,在下不过是一狂生罢了,今日多有冒犯,公主还望见谅,在下便先告辞了。”
她迈步循着深景径而行,已行两步,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望向丹雪说道:“公主之前所问,在下还未作答,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有缘再见吧。”
不见了,再也不见了。
压抑。
这丹国公主竟是这样一个将自己绕进了莫名烦恼之中的人。
真是让人疑惑。
荆长宁叹了声。
这世上总有人走不出那些奇怪的圈,仿佛不经意之间开始氤氲孤独氛围,自以为把自己搞的愁肠百结很厉害神奇,可是都是给自己找烦恼,那些烦恼的事是伤心就能解决的吗?
要是那样的话,她还报什么仇?干脆天天以泪洗面,看看林国会不会自己灭亡得了。
她折回深景径,默默翻了个白眼,小样,将她扔在这里不管她,她就走不出去了吗?
那未免太小瞧她了。
荆长宁揉了揉眼睛,望向面前横竖交纵的道路。
她好像,的确找不到回去的路……
望着荆长宁愈渐朦胧的身影,丹雪的心头却也回荡起一阵朦胧颜色。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只是两句直白的诗词。
狷狂,放浪。
却又爽直而逸朗。
隐约间,似有什么情绪在心头晕染开来。
朦胧地,压抑地,小心地,却又是那样让人期待。
她望着荆长宁的背影,忽的露出一个笑颜:“那我便依你所说做做,还有。”她顿了顿。
“你长得蛮俊的。”她不知是何心思幽幽补上了一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