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另,落月并非有眼无珠之人,荆郎君虽说暂未扬名,但以落月所见,郎君之能,绝不逊于天下五公!”
她的话语清朗,言词冷冽微带寒意,微带烟雾朦胧的眼眸一瞬澄澈,仿若极致光华一瞬迸溅。
竟一时无人敢有所驳斥。
易英沉着眉坐了下去。
心底却是激起千层波浪。
正如此间众人心底一般。
天下五公?
他荆长宁何以敢于天下五公相比?
易修担忧地抬眸间,却与南宫落月双眸相对,南宫落月微微一笑,轻启红唇一字一顿地吐露无声的言词。
两个顿挫,两字言词。
“捧……杀?”易修对着南宫落月的唇形喃喃念出。
他的唇角隐约间有了些笑意。
心下瞬间放心下来,的确是捧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等到众人细思之下,定会对荆长宁有所愤恨。
易禾目光微凉地落在南宫落月身上,有些戒备之态,只是南宫落月似乎并未注意到易禾戒备的目光,她说完话之后,所有的目光便落在了荆长宁的身上,隐约的,目光里满是温柔与欣喜。
荆长宁嘻嘻一笑,扬起酒壶一饮而尽,眼眸间的醉意愈加浓重,她忽的站起身,朝着殿堂中央便走了过来。
“文客……荆长宁,祝……易王和王后……嗝……百年好合……嗝……早生贵子……卿卿我我……嗝……”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卿卿我我?
这是祝寿,又不是娶妻纳妾,哪来的卿卿我我?
易王眉微皱,便要发作,宜良王后伸手按了按易王的衣袖,摇了摇头。
易禾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南宫落月紧随荆长宁起身,连忙将荆长宁拉在身后。
易禾紧随其后。
易禾跪地道:“荆先生是有些醉了,望父王莫怪罪荆先生失礼。”
南宫落月亦是盈盈一拜,行礼道:“落月这就带郎君下去,此番易国之行,落月多谢易王与王后盛情相待。”
易王皱眉摆了摆手。
南宫落月低身又是行礼,便拉着荆长宁便朝着人后而去。
又是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
易修眉眼含笑,这般避开众人孤僻而行,确是下手极好的机会。
易禾则是目光沉沉,隐约心头有些发慌,那慌乱有些毫无由来,扰得他的心发乱。
似乎是担忧,却又有些其他的情绪在其间困顿。
一青衣少年,一素衫少女,相依而行,似乎……他心头有些微微泛酸。像是自己珍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他自嘲一笑,难不成他也如世间百态男儿一般喜欢上那南宫落月了?
可是……他的心底忽的浮现一种极是奇怪的思量,好像……他所酸楚的是那少年郎被人抢走了。
这真是个奇怪的想法。
他摇了摇头,对着身后的挥了挥手,低声吩咐道:“杨识,你随后去看看,莫让荆先生受了委屈。”
杨识默默吞了口口水。
委屈?
公子你这是搞错了吧?
孤男寡女,那荆先生的还喝醉了酒,这……能受什么委屈?
他叹了声,默默起身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