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衰落在即,如今还不知死活地算计了镇国公府的宝贝世子,这下刘家唯一想着的就是皇上不要雷霆大怒,现在就剥夺了刘家的爵位。
有爵位刘家就还是朝廷勋贵,没了爵位,刘家就是普通的平民,撑了天,也就是一个富家翁。那就是天壤之别。那叫刘家人怎么忍受。
因此,从泰安长公主府一出来,李静姝就被盛怒中的老太君亲自发话,丢到了柴房里。
落井下石,棍打落水狗,谁都最爱。此刻,跪在地上的黄氏就是这些后宅妇人眼中的落水狗,谁都想着上来踩一脚。
不怕事大,二夫人又抛出了一个消息。
“娘啊,我娘家嫂子晌午还特地跑过来跟我说。外头都在议论这件事呢。那镇国公世子早早地放出话来,说那静姝姑娘给她做通房丫头还不配呢。谁叫那小妮子不知廉耻,死皮赖脸的往上凑,现如今这下场那也是咎由自取,老夫人就不必为这个下贱的小蹄子伤了心神了,还是好好的休养心神吧。”
“对喽,二媳妇,那小蹄子现在在哪儿?”
“大嫂可就是个乖觉的,早早的就把那小蹄子关在柴房里去了,水都不给她一口,够她喝上一壶的了。”
诚意伯府后院柴房里,依然还是穿着刘府丫环服饰的李静姝正透过小小的窗口静静的望着外头的阳光。在这间破败腐臭的柴房里,她已经足足被关了两天了。
这两天来,刘府上下没一个人来看她,也没有人给她一口水喝。她似乎被人忘记了一般,可是静姝知道不是,柴门口那有两个健壮的仆妇直条条地站在那里站岗呢。
百花宴发生了什么事,外人不清楚,静姝却知道得清清楚楚。她成了黄氏攀附权贵的棋子。
在公主府昏过去之时,她什么都不知道,只闻到了一阵迷香。
醒来后,不,正确的说,她是被人打醒的。脸上红红的巴掌印还没消下去呢。
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知半解的静姝只瞧见了满身绫罗绸缎、头戴金钗玉器的长安贵夫人个个吃惊或杀人的眼神,只觉得心中一凉,低头一望,自己的衣服已经散开,旁边还躺着个满身酒气上半身**的男子。
要是换做别的时候,静姝或许有心情好好欣赏那男子的容貌,只是此时,她一睁开眼,就已经被人托下了床,直接被送回了刘府,接着到了这间柴房。惊鸿一瞥下,她只瞧见了与她共睡一床的男子洁白如玉的皮肤,那是静姝从未见过的温润。
很快,她就从门口那两下人口中知道了那个男子到底是谁。
镇国公世子,原来是她,没想到黄氏真真是看得起她,把她卖给了这样一位权势熏天的当世潘安。这买卖,可真划算啊。
被派来守柴房的两个仆妇早就不耐烦了:“里头那位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身份那般低贱,竟然敢去打镇国公世子夫人的主意,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就是,这大热的天,害得我俩还要守在这柴房门口,连个遮荫的地都没有,更不要说是去喝碗绿豆汤了。以我看啊,要是换做咱府里的大小姐还不一定能配得上人家呢,更何况,那丫头给咱家小姐提鞋都不配呢。”
“可不是嘛,这有人啊,就是不安分。”
“不过说起这镇国公世子啊,那可真是个有福之人。圣上亲养的情分,谁都比不上啊,以后加官进爵,不在话下。以她的身份,他未来的媳妇可就是咱长安城的第一媳妇了。”
“可不是嘛,肖家养大了当今圣人,只怕还有近百年的荣华富贵可享呢。”
“哎,人家国公府的爵位不是世袭罔替的嘛,这有爵位啊,自然就有荣华富贵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咱长安城要砸锅卖铁的勋贵还少吗?”
“想当初,圣人还是国公府大少爷之时,老身有幸见过一次,那容颜、气质可一点也不比如今的世子爷差啊。”
“那当然了,肖家可是世代出美人的,想当初先太后在闺中,也是咱长安城鼎鼎有名的美人啊,要不是这样,先帝爷能拼命地娶回去做皇后呀。”
“可惜就是男儿薄幸啊,没弄到手时,就心心念念,到了手,过了热头,再美的美人都不喜欢了,要不是这样,堂堂的嫡皇子,正经地太子爷能留在国公府里养大。”
“可不是嘛,世上男儿多薄幸啊,里头这位,要容貌没容貌,要家世没家世,怎么就蒙了心往刀口上撞呢。”两人越说越唏嘘。
听着门口的叹息声,静姝只觉眼眶一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过了许久,依然还是没有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