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太监孙喜连忙跑到殿外去看了一眼,回来答道:“回皇上,是刘太簿刘繇在殿外击鼓!”
“他为何要击鼓啊?”皇上又问。
这时,太子舍人乐广从一班朝臣中挺身而出,举着奏折凛然道:“陛下,自古物不鸣则平,卫太保伐蜀有功,乃是社稷功臣,却因楚王玮矫诏杀害,卫家九口人无辜受戮,草草下葬,无谥号见赐,冤情不能得以昭彰,天理何在?”
乐彦辅话音一落,朝堂之上登时又肃然一静,大约谁也没有想到楚王玮被杀之后,竟还有人敢再提起卫太保一案。
皇上的脸色也是一沉,却是显得有些神情惶惶,不知所措,就在他左右望着朝中群臣时,太簿刘繇又从殿外走进,亦举奏折朗声愤慨道:“陛下,臣闻渔阳之鼓乃是鸣天下不平之事,今日臣便冒死一谏,望陛下诛灭国贼,以还忠臣之血,平天下之怨!”
皇上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问竟会引来群情激愤,顿时有些意兴阑珊,又不敢立刻作出任何决断,支支唔唔的愣了半响,才道:“爱卿莫急,待朕看了奏折之后,再说!”
听到这句话的乐彦辅与刘繇心中顿时一凉,他们也早该知道就是这样的结局,心中却又难免义愤难平,当今天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这天下也没有谁不清楚,当年饥荒席卷中原,便是这位天子也就是当时的太子竟然看着满朝大臣,十分天真的问了一句:“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百姓们没有大米充饥,为什么不吃肉呢?这种话恐怕也只有傻子才问得出来吧?可是武帝却还是力排众议,将储君之位传给了这个白痴。
若非因为这个白痴,贾氏一族也不可能权倾朝野,若非因为这个白痴,卫太保也不会死。
而这个白痴现在又说,待看过奏折之后才作决定,谁不知道那奏折传上去后,最后还不是到了贾氏那个丑妇的手中。
“陛下,太保名谥未显,每怪一国蔑然无言,春秋之失,其咎何在?”刘繇终于忍不住,气愤的将卫夫人之词说了出来!
这时,一直站在玉阶下的鲁国公站了出来,喝道:“放肆,刘太簿御前击鼓,本是大逆不道,现在又口出狂言,是在效仿祢衡骂曹,讥刺陛下是昏君吗?”
“你——”
刘繇气得无言,鲁国公贾谧又面向龙椅上的天子道:“陛下,卫太保一案乃是楚王任性自专,以矫诏将卫家九口人杀害,如今楚王已经伏法,朝廷不惜诛杀皇孙为卫家偿命,难道这样还不够为卫家平冤吗?”
乐彦辅听罢,更是悲愤难平,立声反驳道:“荣晦不伏法,何来洗冤之说,想那荣晦不过是太保府中的一个小吏,因偷窃被逐,对卫太保怀有私怨,楚王玮带命夜造太尉府,他竟借此机会,将卫家几个年幼的子孙名字一一道出,全部杀害,后又私调出御林军追出皇城,想要杀掉卫氏的两个遗孤,斩草除根,如此歹毒的小人,还有何颜面俱朝服于朝堂之上?”
“陛下,卫太保尸骨未寒,而作为残杀卫太保一家的荣晦还能荣宠加身,立于朝堂,此为天下之不公也,天理难容,还望陛下明断!”
白痴的皇上被几个朝臣咄咄相逼,早已没了主意,正左右为难之时,这时,朝堂之外又传来一声:“骁骑将军到——”
随着这一声通传,王济风尘仆仆的走进朝堂,仍是白袍戎装,英气飞扬。
武帝在世时,曾赐予王济一把宝剑,因此王济能佩剑上殿,不向天子下跪。
皇上见了附马王武子,像是见了救星一般,连忙又问:“骁骑将军难道也为了卫太保一案而来的吗?”
王济连忙单膝半跪于地,说道:“陛下,臣不敢,陛下亦知臣舍妹嫁入卫家,倘若臣为卫家求情,未免有朋党之嫌,不过,臣却是带了一本罪证而来!”
“罪证?”皇上更是懵懂不解。
这时,王济将一本奏折举过头顶,正声道:“是,陛下,臣亦有本启奏!”
太监孙喜将奏折送至皇上手中后,王济才接着说道:“荣晦曾为了追杀卫氏两位遗孤,私调御林军进我汜水关,乱杀我汜水关的军民,彼时因臣在汜水关,不便将此事上奏,可如今荣晦私藏兵器,且贪受贿赂,乱杀良民,私占良田以谋私利,臣以为光凭这几条罪状,荣晦便已罪不容诛!”
王济话说到这里,鲁国公贾谧的脸色已是大变,却在这时,王济冷眼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陛下,荣晦不过小人出身,就算怀有私怨,又怎会有如此胆色瞒天过海,私调御林军出京城,臣以为,荣晦背后定还有他人指使,不如将他交付廷尉,严加审讯!”
“至于荣晦本人,当夷三族以平国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