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记得前世阿薇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她疏于关心,还是她太过会隐藏,前世那个性子刚强不屈的善若从未向她表现过一丝的软弱。
而被问的女子一直咬着唇,感觉耻辱的抱着自己的双肩,含恨不语。
“告诉我,阿薇,你为什么会进金谷园,你身上的伤是不是石三郎所为?”
在乐宁朦的再三逼问之下,阿薇才咬着双唇抬起了头,冰冷而脆弱的目光照着乐宁朦,缓缓开口,答了声:“是!”
“为什么?”
“因为……我要杀他!所以他就让我在金谷园中受尽凌辱,他不让我死,却让我生不如死!”女子说着,苦笑了起来,“我宁家灭族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机会,可以去金谷园,潜伏在石崇的身边,然后杀了他,于是我便进了天香楼,跟随萧三娘学艺,争得名声,以此来结交京洛的各大权贵,终于在一个月前,石三郎来到天香楼,我便借此机会让他赎了我,然后跟着他去了金谷园,石三郎最开始对我也算极尽宠爱,不过,到底是我自己心急了,不该那么早动手,也许就不会失败……”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叔侄二人?”
乐宁朦这一问,阿薇便冷声苦笑了起来,看着乐宁朦道:“阿朦,你什么也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宁家是怎么灭族的,也不知道你阿娘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你兄长乐宁胧又是怎么死的?”
“我宁家原本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族,二年之前,石崇到荆州上任,便觊觎上了我们宁家的财产,他故意与我父亲结交,称兄道友,并为我父亲打通官道上的生意,我父亲也因此而将荆州地区的一半恒产送给了他,可没想到他却是个贪心不足的,我宁家十二口人,一夜之间……”说到这里,阿薇声音一颤,眼中便有泪水落了下来,而那冰冷的眸中却是刻骨的仇恨。
陡然之间,乐宁朦又想到了前世善若曾说过的一句话:“石崇的泼天财富到底从何而来?若不是他劫商盗窃,欺压良民,又怎会这富甲天下的辉煌?我大晋律法苛于商人,武帝可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些贵族视庶民性命如蝼蚁,予杀予夺,难道我们就该甘之若饴?”
她正失神之际,阿薇突地抓了她的手腕,恨声道:“阿朦,石家和贾家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既回到了这里,便一定要杀了他们!”
“你刚才说,我娘是怎么死的?我阿兄又是怎么死的?”乐宁朦若有所疑的再问,宁家到底是如何灭族的,她早已猜测到了其中一二,但阿娘的死,她却始终心存疑惑。
宁氏是因阿兄的事情积郁成疾而病逝,这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然而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却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倘若不是贾后所逼,姑母就不会服毒自尽,乐郎也就不会为了给姑母寻求解药而找到当时还在荆州的石崇那里,你阿兄是被他们叔侄二人逼得跳江自尽的!”
“你说什么?我母亲是服毒自尽?”虽然早就有所怀疑母亲的死必与石氏甚至是石家有关,但听到母亲死的这样一个事情,乐宁朦还是不敢置信。
“是,这都是我从石三郎与石崇的对话中亲耳听到的事实,他们是奉的贾后的密旨对姑母和你阿兄痛下杀手的!”
乐宁朦怔怔的看着阿薇一双含满怨毒的眼睛,这双眼睛竟是与前世的善若判若两人,忽地,乐宁朦摇了摇头:“不对,母亲明明是在阿兄出事后才生病的,怎么可能是她服毒之后,阿兄才出去找的解药,阿薇……”
“你不相信我?”看着乐宁朦充满疑惑的眼神,阿薇冷笑了一声,竟是有些痛心的说道,“阿朦,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倘若你不信我,我还有何话可说?”
说这句话时,女子的眼中满是失望嘲讽甚至绝望的神情,这神情刺得乐宁朦心中一痛,纵使有再多的怀疑,也顿时烟消云散。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道:“女郎,宫中传来懿旨,主母叫你赶紧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