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军将士们报仇!”一时间,军营之中所有军士们齐声呐喊。
一众骑士浩浩荡荡的追了出去,蹄声震天,尘土飞扬。
而谢容且还抱着乐宁朦一路狂奔飞驰,他们身后,马蹄声依然穷追不舍,呐喊声一阵接着一阵。
“放箭!射向那个男人!”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陡地嗖嗖嗖的几声随着狂风袭来,箭矢如流星一般从他身后破空而来,听着那箭矢的声音,谢容且又紧紧的将乐宁朦护在了身前,或侧身或伏在马背上躲过!
紧紧的贴着他的身躯,乐宁朦的耳朵正好附在他的胸口,便能十分清楚的听着他胸腔之内争剧的心跳,这一刻,乐宁朦的心口也似如潮涌一般的心酸感动,不知不觉中,泪水便湿了他的衣襟。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所乘的骏马忽然一声嘶鸣停了下来,后面的马蹄声也接踵而至!
这时,谢容且也挺直了腰杆,勒紧了马绳,让她也从胸口露出脸来,此时此刻,乐宁朦才知道为何骏马会突然停止,原来前方便是一陡峭的悬涯,而悬涯下方是滚滚激流的河水,急湍瀑布的声音传至耳畔,如战场上千军万马奔驰而来的怒啸呐喊。
乐宁朦知道这便是绝境了!
他们竟然被逼至了绝境!
后面有声音传来:“这位壮士,前面已是死路,只要你将怀中的这个女人放下,我们便可放你离去!”
谢容且笑了起来:“我谢容且还没有傻到会相信你这种哄小孩子话的地步!前方到底是不是死路,还不一定!”
说罢,谢容且竟然再次将乐宁朦搂紧,在她耳畔低吟了一声:“师妹,抱紧我,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不要与我分开!”说完,他竟狠狠的用马鞭抽了一下马肚,那马长嘶了一声,竟再次扬蹄狂奔而起,就向着那悬涯对面飞跃了去。
他们身后的兵士们一个个见之大惊,就见那马竟然从空中跃过,前蹄稳稳的落在了对岸,然而却又在这一刻,马的后蹄一滑,马背上的两人还是朝着滚滚江河落了下去!
“不——”
后面追上来的几名士兵不由得面面相觑,相互问道:“怎么办?殿下一再叮嘱,一定要活捉了那个女人,这下可如何向殿下交待?”
“这是七里涧,下面是湍流,我见那男人身手不错,或许有他护着,那女人还能有活命,不如我们下去找找!”
几个士兵商议完之后,便又策马转身朝着顺流而下的方向找去。
而这时的谢容且却抱着乐宁朦悬在了半空之中,他右手上握着一把剑,那剑正插在岩缝之中,哗哗的急流腥风扑面而来,带来刺骨的寒冷。
乐宁朦不禁道:“师兄,你放开我吧!你一人或许还能上去!”
“不,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手,卿卿,你相信我,我们会活下去的,一定会活下去的!下方虽然是激流,但只要避开礁石,便不至于会丧命,我会护着你的!”
说完,他竟是松开了那把剑,以身后的长袍将乐宁朦再次裹紧,便向着那七里涧中坠落了下去……
“你说什么!他们一起坠下了悬崖,掉进了七里涧?”
城都王得到消息的时候,几乎心胆欲裂,一怒之下便控制不住的挥手斩了那个来送信的人。
“明公,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吧!明公他日成就大业,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便如她这样的,只要全天下去搜,也不在少数!”卢志相劝,“不是还有阿烟吗?”
城都王不禁崩溃一般的似泣似笑了起来,陡地怒喝了一声:“出去!都出去!”
乐宁朦醒过来的时候,两人已被冲至了岸边,而谢容且仍然保持着拥抱她的姿势,陷入了昏迷之中。
“谢郎,谢郎……”她低唤着,不禁泪水模糊了眼睛,脑海里永远难忘水流急湍之中,他以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多少礁石的冲击,而正月里寒冷的江河之中,他的怀抱便是唯一的温暖所在,也是她这辈子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心痛和温暖。
夜色渐渐降了下来,乐宁朦用一木筏将谢容且拖至了最近的一个山洞之中,粹石点起了篝火,又挖了一些野菜地瓜来,先取了一些果子中的汁水喂给谢容且喝下,等到晚间的时候,谢容且终于渐渐的苏醒了过来,看到乐宁朦正架着篝火烤着一地瓜,条件反射下,竟似要起身去拥她,然而因为全身都是礁石撞过的重伤,剧痛之下又躺了下去。
乐宁朦立刻来到了他身旁,将烤好的地瓜送到了他嘴边,含泪笑道:“谢郎,你一定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卿卿,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谢容且一时间也泪盈眼眶,喜极而泣的低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