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微,再怎么说也还是位黄花闺女,这也忒不般配了吧!”
陈琅道:“这有什么,现在像你这般有钱的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你不过仅是继弦而已,我想月儿能答应的。”
美叔红着脸道:“这个……这个……”
陈琅道:“嗨,美叔!你就别这个那个的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我让领班的秋菊姑娘去问一下月儿!”
美叔心中暗自道:“既然如此,你就看着办吧!”
陈琅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美叔道:“有你这位大掌柜从中这么说项,我怎么能再推三挡四的呢,那样的话就太不识抬举了。”
陈琅高兴的道:“好,既然,咱们喝酒!”
美叔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道:“如此拜托你陈大掌柜了,来,喝酒!”
喝酒,喝酒!
酒是独特神奇的物质。她有水的形,火的性,具有无穷的魅力,深深地沉浸在生活之中,滋润着人的灵魂和精神,是联络感情的“月下老”,她给人们的生活带来的愉快与浪漫,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消除了心与心之间的隔阂。
特别像陈琅与美叔这样命运不同,生活经历也大相径庭的,酒的清香,使他们陶醉在人生何处不相逢,彼此之间都有一种倾盖如故的感觉。
陈琅,是由开封府府尹家大公子的地位,迈到了今天自食其力的天上人间西餐厅大掌柜的位置,心中自然有一种好交好维了念头。
美叔,是从走街串巷卖手艺为生的小银匠,骤然获得国舅的殊荣,虽然享受着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心里同时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见人时都不敢说真话,现在一看,陈琅能这么真诚的对待自己,心中也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一杯杯的喝着葡萄美酒,感叹着人生的快乐与艰难。
一大羊皮口袋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陈琅又喊秋菊拿来了两杯葡萄酒,美叔喝了一口“呸”的吐了出来道:“陈大掌柜,这是什么酒跟马尿似的。”
陈琅笑道:“美叔呀,这就是咱们中原产的葡萄酒,也就是大家经常喝的!”
美叔摇摇头:“没滋味!没有刚才喝过的那西域葡萄酒纯正的醇香。”
陈琅道:“我的美叔呀,那西域葡萄酒你想喝也没有了。我到那里去给你掏弄去。”
美叔道:“好,陈大掌柜,那天我就请你喝窑藏十年的西域葡萄酒。”
陈琅哈哈大笑道:“美叔呀,你就吹牛吧!别看你有钱,那窑藏十年西域葡萄酒你是花多少银子也弄不来的。”
美叔醉熏熏的“啪啪啪”拍着胸脯道:“这可不是吹牛,那天我请你可劲得喝!别人喝不到,我刘美一定能喝到的。”
陈琅故意吃惊的道:“啊!美叔,你说自己叫刘美!”
美叔道:“是呀,我叫刘美!”
陈琅道:“你是那位刘美!”
刘美哈哈笑道:“哈哈,我是那个刘美,当然是住在甜水街国舅府的刘美了。”
陈琅急忙抱拳施礼道:“失敬,失敬,我陈琅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刚才有些慢待国舅爷的。”
刘美摇了摇头道:“陈大掌柜,什么慢待不慢待的,说真的,这是我到东京汴梁城以来,喝得最为开心的夜晚。你如果真心将我当朋友看待,还是叫我美叔好了,什么国舅爷,就是国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陈琅道:“再怎么你也是皇亲国戚呀。”
刘美苦笑着摇摇道:“我这皇亲国戚怎么说呢!其实也就是个冒牌货。”
陈琅急忙道:“美叔,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传了出去还了得。”
刘美这才感觉到有些失言,伸手拍了拍脑门道:“陈大掌柜,你看我这一喝多点,嘴是就没个把门的,你就当我这是醉话听了。”
陈琅道:“美叔,你放心吧!”
刘美遮掩道:“陈大掌柜,我真得有些喝多了,今晚咱们就到此。我回去了。”
陈琅道:“美叔,那我让门口的轿子送你回去!”
刘叔摆摆手道:“不用,我自己走回去,正好醒醒酒。”站起身来,走出西餐厅向甜水街的方向走去。
陈琅追到门口喊道:“美叔,你可慢点呀!”
刘美头也没回的道:“没事,你回去吧!”说着脚步有些踉跄的迈进夜色之中。
此时,大街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影,只有街边店铺门前灯笼里摇曳的烛光将刘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刘美一步三晃的走到大街上,心头忽然涌上了一种形单影只的悲凉,于是便走到了街边一棵大树下背倚着树干坐了下来,两手捂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一边哭嘴里一边喃喃的道:“娥儿,你过得还好吧!”
空荡的大街上那里有人回答,只有几只夜鸟疲倦的发出着一声声哀啼,将这夜衬得更加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