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飞剑,冷森森不似凡物铸就,却依旧抵不过李尘一击,已断为两截。
“怎么可能!”
那飞剑与燕子靳心血相连,这一下连他也猛喷一口朱红,伤到了根基,心中大骇,哪里敢逗留,连飞剑都不敢去取,急忙转身奔逃。
李尘指尖凝出一道赤色剑气,但是转念一想,这一指点出,此人便无幸理,而他并不知三人恩怨,也不清楚燕子靳如何品性,妄动杀戒总是不好,便将剑气散去,放走了燕子靳,转而与张龙张虎分说。
“我说二位怎没赴约,却是被仇家追杀?”
张龙张虎这一会得李尘真气相助,居然伤势痊愈,心中感慨,赶忙起身先谢过李尘救命大恩,张龙才回道:“哎,我两回镖局后,就要金盆洗手,只是不知怎就走了风声,传到这对头耳里,听闻他本拜入一位异人门下学艺,却也不顾一切,找上门来要报昔日之仇。”
原来三年前两兄弟走镖,路遇燕子靳追一美貌女子,那燕子靳在江湖本就有恶名,号“风流寻花燕”,当时兄弟二人就看不过去,便出手阻他,更将他击伤,又追三千多里,要将之捉拿送去官府,最终功亏一篑,还是被其走脱。
不想后来听说其被异人收录,今日一见,果然习得飞剑之术,喷吐银光,隔空取人首级,这几日拼斗,看来是为报昔日追杀之仇,但他心存戏弄,不然飞剑一放,两人哪里还等到李尘相救。
再一细想,李尘更加不可捉摸,连飞剑之术都难伤害,真气浑厚到了如此地步?
两人却不知晓,李尘化气而出,近几日又发掘出几分妙用,刚才凝气成罡便是其一,罡煞之气本是返元筑神独有,却不尽然,若能在炼形为气之境修至化气存神,真气升华,也可悟出。
寻常真气,就算是五行真气,阴阳真气,或是寒、风、冰、炎、炽甚至是雷等诸般玄妙真气,也不可能轻易抵挡法宝,不然法宝也不能称之为法宝了。
也只有罡煞之气,近乎神通之术,猛烈异常,加之李尘真气雄厚,修为要比燕子靳高太多,所以信手而为,便将之不入流的飞剑击碎。
两人说明了根由,李尘又道:“原来如此,我本在朝云楼等几位,却都失约,所以才闲散江边,听见你们打斗,终是赶得及时,否则两位岂不大糟?”
“哎呀,正是如此,李...公子莫不已是神仙中人?无论如何,救命之恩万难相报,以后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人还自拜谢,李尘扶起止住道:“且的住了,怎如此客气?你我五人相聚一场,便以兄弟相称就是,至于神仙,还差的老远了,我也只是养了一口道家真气,拳脚功夫还不如你们呢。”
他到说的不假,虽然和王叔学过白虎破玄劲,但也只当做炼体,并不为拼杀。
两兄弟只好依言,但神色尤为恭敬,不似以前了。李尘也不再劝,和两人回转朝云楼,又等连旗和赵英前来赴约。
“几位可是李尘公子、张龙张虎兄弟?”
三人刚到楼前,上次那机灵小二先自迎了出来,道破他们姓名问道。
李尘自是点头应是,小二取出一柄小剑,上绑书信,交由他道:“这是早上一伙计在楼窗前发现,信封面上说交给一月前因丢银而斗的人,更提起你们姓名,我倒是见过你们,有些印象,这样便好,也不负所托了。”
这小二知道李尘几人怕是江湖侠客,有些异常倒也不怪,李尘自是谢过,接过小剑一看,还能感应到其中法力波动,便知乃是高人施展飞剑传书,看来连旗两人是另有奇遇。
“应遇异事,未能赴约,甚为遗憾,若见书信,可来湘洹水榭。”
三人打开信一阅,见到落款是连旗,又见书信简短,怕是仓促而写。
李尘沉吟一声,看向张龙张虎二人,只是如今都以他为首,只好道:“我欲前去一见,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张龙道:“我两兄弟已金盆洗手,但那淫燕此次未绝,必要请动他那异人师傅,我两人如何能敌?自要前去,如能寻得名师,也可学得剑术,再与那淫贼了断!”
李尘点点头,这毕竟是两人与那燕子靳的因果,再者刚才放过那人,便是有些气数,终究不该亡于他手。
湘洹水榭在鲲江的两条支流,湘河与洹河交汇之处,离此地怕不有个千里之遥,非一时半会能到,也只有走水路最快。
李尘不欲擅显异象,只暗暗以真气助力船舟,倒也轻疾,不消两日已达。
果然见两水交击处,有一座方广数十里的礁岛,也不知谁在其上修筑了楼台庭阁,恰似水上宫府,常人绝难至此,传闻乃是一位武林隐退的前辈高人居住,很少有外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