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汉子,够义气。”
“既然你们守得住关隘,何须多此一举,冒险劫营呢?”戏志才不解的问道
“这…”周敦一时哑口无言
“周司马,虽说你犯了欺君之罪,却情有可原,此间只有我们几个,出你之口,入我等之耳,你不必担心。”赵越温言劝道
周敦见赵越称他为司马,知赵越不想治罪于他,很是感激的看着赵越说道“薛永也是事出无奈,我们关内的弟兄,半年未发军饷了,弟兄们在此倒有口军粮,可家里的妻儿呢?薛永想领着弟兄们击退乌桓,立下功劳后得些封赏,最不济也能从敌营中缴获些财物。”
“不想还有此一节,竟然半年未发军饷,可叹弟兄们还想着杀敌报国,真乃忠勇之士。”赵越叹息道,随后问道“薛永敢率军出关,是否有所凭仗?”赵越此言暗指那封书信之事。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瞒着了,周敦点头叹道“校尉不愧屡建奇功,一语中的,卑职不敢相瞒,薛永在出兵前,曾接到过苏仆延的书信,信中言,乌桓大营疏于防范,兵将宿醉,薛永信以为真,遂率军出了关。”
“信在何处?”赵越连忙问道
“在卑职手中。”周敦从怀中掏出书信,上前递给赵越。
赵越仔细看了一遍,果如周敦所言,至于为何薛永与苏仆延有交情,并没有问,半年未发军饷,恐怕薛永少不得从苏仆延处得了钱财,来安抚守军,毕竟手中把着商路咽喉。
赵越看过后,将信递给戏志才,戏志才反复看了两遍,摇头苦笑道“你们上当了。”
“这个卑职知道,也曾力劝薛永勿信苏仆延,可其未听。”周敦叹道
“哎,我说的不是苏仆延,而是丘力居,苏仆延并未欺骗你们。”戏志才上前将书信铺在书案上,对赵越言道“主公请看。”
“此夜大营兵将宿醉,中途我已安排妥当,有亲信之人前往接应,诈开营门。”
赵越低声反复念了两遍,抬头看着戏志才,摇头苦笑道“子兴鲁钝,未看出其中蹊跷,还望志才解惑。”
“这四句话,字头相连,便是此中有诈,哎。”戏志才叹息一声,回头看向周敦,摇头说道。
周敦如被雷击,定在当场,四名部将也愕然抬头看着书案上的那封信。
信中内容周敦读了许多遍,早已熟透,此时被戏志才点出其中关窍,默念之下,果如戏志才所言,周敦大嚎一声,跪趴在地上,悲痛不已,痛哭道“都怪我周敦一时不察,竟未看出信中暗语,致使弟兄们惨死关外,我对不起弟兄们啊。”
众人黯然无语,一千七百条汉子就这么冤死了。
张飞看不得周敦这样的好汉如此伤心自责,走上前蹲在地上,伸手拍了拍周敦肩头劝道“兄弟,此事不怪你,也怪不得薛永,要怪,只怪朝廷他娘的不给弟兄们发军饷。”
“没错,周大哥,这事弟兄们谁都不怨,就恨朝廷那些贪官。”
“对,兄弟们不给他们卖命了。”
“放肆!”赵越豁然起身喝道“尔等只受一些委屈,便要撂挑子?难道你们只是为了朝廷,在此苦苦坚守吗?”
“没错”周敦擦了擦眼泪,感激的看了一眼张飞,起身对四员部将说道“我等在此,若为朝廷,我第一个早就回家了,岂会在此受罪,我等弟兄在此,是为了咱身后的大汉父老,不被蛮夷欺凌,你们懂是不懂?”
赵越绕过书案走到周敦身前,重重拍了一下其肩头,赞赏道“周兄弟真乃忠义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