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密林中,张郃站在一处高坡上,冷冷盯着前方大营,有哨骑拍马来到近前,在马上拱手回禀道“将军,敌军已攻至阵心。”
“命弟兄们放火烧营,诸位弟兄随我堵住出口,莫要放跑了敌军。”张郃一抬大刀,大喝道。
一道火箭冲天而起,随后,从汉营四周
射出无数道火箭,飞入大营内。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天气异常燥热,大营内又遍布草人、军帐等易燃之物,沾火便着,顿时九座大营犹如盘卧的火龙般,燃起滔天烈火,映红了整个夜空。
汉营内蹋顿见四面火起,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引军向来路而退,可无论是营内还是营外皆是腾腾大火。
乌桓军卒哭天抢地,乱作一团,蹋顿挥着手中刀,大喝道“于其坐以待毙,何不冲出去,方能有一线生机。”
乌桓军卒惊慌下,也顾不得许多,脱下铠甲一边拍打着前面火焰,一面向前闯。
蹋顿领着十几名亲兵驻马于后,看着成百成千的士卒涌向火中,化为火人,在地上来回打滚,痛苦哀嚎,不消片刻便静止不动。
上万人前仆后继的硬闯,愣是用一具具尸体将前路火焰扑灭,蹋顿见前路火势渐小,这才领着余下军马踏着同伴尸骨,向来路冲杀过去。
好不容易从火场中冲出来,迎面便是一阵箭雨袭来,刚刚死里脱生的乌桓军卒猝不及防之下,倒下一片,蹋顿瞪着前方汉军,睚眦俱裂,大声嘶喊道“冲,想活命的,冲上去杀光他们。”
乌桓军卒见已是退无可退,嘶吼着亡命杀向汉军,可汉营地势较低,前方汉军居高临下,无论乌桓军卒如何冲杀,始终不能冲到汉军面前,连续冲了几次,士气为之一泄,扔下一地尸首,哄散而退,一脸绝望的看着汉军。
张郃在军阵中见时机差不多了,冲着蹋顿高声喝道“蹋顿,事到如今,还不下马投降?”
蹋顿见麾下困兽之斗,也无法冲出去,心中怒火滔天,挥刀连砍数名军卒,大骂道“废物,都是废物。”
而后冲着前方嘶声高喊道“熊飞信,熊飞信,难道你欲见死不救?”
张郃闻言眉头就是一皱,随后听到阵后,响起一阵喊杀声,心中懊恼,不想蹋顿还留了一哨人马。
只见熊飞信挥舞着大刀,领着两千人马从后掩杀,一边砍杀,一边高声回应道“少将军莫要惊慌,熊飞信来也。”
蹋顿闻听熊飞信喊声,生机陡然重生,急忙喝道“还等什么,熊将军率军来接应了,还不速速与我杀出去。”
看到生机的乌桓军卒,士气陡然回升,亡命时刻,哪个不奋勇向前?
汉军前后受袭,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张郃大喝道“诸君莫要惊慌,随我回军杀散来敌。”
张郃不愧为五子良将,知蹋顿一部早已疲惫,只因求生而做困兽之斗,而身后熊飞信所部才是生力军,只要挡住熊飞信,身后蹋顿即便冲出来,战力也所剩无几。
事实正如张郃所料,张郃回军杀向熊飞信后,逃脱升天的蹋顿连想都没想,便率军夺路而逃,看都不看一眼熊飞信。
没了后面的蹋顿,张郃所部压力顿减,本就我众敌寡,熊飞信所率兵马,渐渐支撑不住。
熊飞信见蹋顿跑了,心中暗恨不已,见汉军兵马众多,急忙挥军向后边杀边退。
而这时吕旷、吕翔二人也领军从左右杀至,他二人领军埋伏于大营其它三面,放了火以后,见蹋顿朝原路而逃,便急忙领军前来支援,正巧将熊飞信所部困在中央。
张郃远远盯着熊飞信的身影,心中暗恨不已,不是此人,怎能跑了蹋顿?
大怒之下,提刀拍马冲向熊飞信,口中喝道“敌将受死”
熊飞信见己方被包围,又见汉军主将奔着自己杀来,心中暗讨,“是你来自寻死路,正好临死拉个垫背的。”
大吼一声,“来的好”,挥刀迎向张郃。
一个心中含怒,一个临死之斗,二人复一交手,便是毫不留情,尽出杀招。
两柄大刀在半空中碰撞出一道火星,二人不约而同的脱口喊道“好身手”
而后挥刀战在一处,那边吕翔二人领军杀透敌军,来到二人战圈外,驻马为张郃观敌掠阵。
张郃与熊飞信大战了二十几个回合,张郃渐渐生汗,暗道此人好生勇猛,武艺竟在自己之上,恐怕唯有关张能胜之。
吕翔二人也瞧出张郃不是熊飞信对手,急忙挺刀枪杀上前去,口中喝道“儁乂勿要惊慌,我兄弟二人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