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战之后的邂逅

    “an，你早就说过给我的！”odhow骂道。

    “给你也是拿去吹气球，浪费资源。”郭晟没有理会高守的请求。

    “可怜的乌迪，化羞愧为性。欲，哎，早知道我多勾几个人过来让他杀好了。”老李同情的看了乌迪的背影，然后双手捋一捋啤酒肚子下面的皮带，打了个饱嗝，丝毫看不出作为一个坑货拖后腿之后应有的愧疚……

    几个人议论着走了，只有安靖留了个心眼，趁着大家酒后的注意力不够集中，偷偷跟着乌迪溜了出去。

    安靖和乌迪俩人，吹着夜风，坐在合肥街头一个小面馆里。

    合肥近几年发展的比较快，夜晚的车流如同那座沿海的城市一样，依旧穿梭不止，车灯伴着路边街头的霓虹闪烁着，但当年一起嬉笑玩闹的同伴都已经在天南地北了。安靖想起自己在大学毕业的时候写下的那段话：

    四年前的今天，我们该还在学校里。看着城市里彻夜通明的灯火。讲台上忙碌的教师，台下玩着手机走神的少年。秋夜带着满满的桂香，风是温暖柔和的。四年后的今天，学生的身份不见了，玩闹的同伴不见了，剩一群长大的我们，天南地北，都将在不同的都市雨点般的脚步里，在朝九晚五的生活中，或频繁或偶然的怀念过去，怀念从前，怀念着你我他她之间的嬉笑怒骂，爱恨情仇，再见，也许再也不会见……

    一段段的日子，一座座的城市，在跋涉迁徙中，在埋头苦干中，不断实现和破碎着梦想。无法返回的少年时光，无法再表白的初恋情人，或许永远不能再见的好友……风依然在吹，你依然会在午夜惊醒。呼呼的鼾声不见了，梦里脏乱拥挤却温暖的寝室还原成空旷寂冷，而窗外，依旧却是永恒的月……

    每个清晨，窗外的喧嚣惊醒了你，于是你嘟哝着，无奈的汇入喧嚣。生活真实的可怕，让人从心里厌倦。所有儿时的梦想都如同外婆手里的糖葫芦，不知不觉在岁月中风干成记忆。长大的我们热闹而孤单，充实而空虚……

    这是他和她大学所在的那个城市无所事事时涂鸦的作品。后面还有一大段，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的青春啊！”安靖暗叹了一声，有些意兴索然。

    “面条你还吃不吃了？别在这装逼，不吃都给我！”乌迪将自己的那碗面吃完之后，迅速将安靖的那碗也消灭了一大半，然后便起身付钱，拖着正沉浸在吟诗作赋状态中一脸陶醉状的安靖一起回去。

    然后，他俩在出门的时候，在迎面吹来的夜风中，在门旁的桌子边，看到了牵着小孩的晓倩，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衣，朴素的没有任何点缀的晓倩。

    这是安靖乌迪和晓倩的第一次相见。或者，应该称为，美丽的，邂逅。

    当然那时候他不知道她叫晓倩，乌迪对她也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安靖和乌迪只是看到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孩坐到桌子旁边，给一身破旧的孩子叫了一碗面，然后微笑着看他吃。她就这样微笑着看，头上有些城市的灰尘，白衣是很普通的甚至有些低廉的布做成的，脚下一个小小的包袱，有些发黄。那个晚上有桂花在缓缓的坠落，有淡淡的月色朦朦的笼罩。

    乌迪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过去。

    “这孩子有点不方便？”

    女孩被他吓到了。她回头望着乌迪，轻轻的说，“嗯，眼疾。看不清东西了。”

    “这情况要住院吧？”

    她看了安靖和乌迪两个人一眼，点了点头。

    “我医院有熟人，或许可以帮你。”

    她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你别这样，第一，我是好人第二，病情拖不得。”乌迪的表情非常非常诚恳。“二十几年了，老天你终于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做一件好事，给个面子吧。”乌迪默默对天祈祷。

    晓倩犹豫了，她被乌迪挂在脸上的诚恳打动了。

    “走吧”趁热打铁，乌迪飞快的帮她结帐，然后抱起了孩子。

    “老师，奶奶说带眼镜的都是好人”那个孩子摸了摸乌迪的眼镜，对着他笑。

    安靖在一边听着小孩子的话，一边看着乌迪，然后为“好人”两个字默哀三分钟，然后对晓倩说，“走吧，我们都没恶意的。”

    晓倩迟疑了片刻，然后，终于勉强地绽开了笑容，“麻烦你们了。”

    晓倩是偏远地区的一个特岗教师，那个村子里面唯一一所学校的老师。全校40多个孩子，她带着的这个孩子叫福旺，是小学四年级的学生，上半年突然视力下降很快，到家里人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基本上看不清东西了。去乡镇的卫生院看了一下，医生说治不了，得赶紧去专门的眼科医院，就推荐了省城的一个医院。村里没一个人会普通话，于是只能让晓倩带着孩子来了。

    安靖和乌迪带着晓倩来到省立医院的一个熟人于方家，于方和安靖还有乌迪同为大学的校友，只不过于方读的是医学院，他们当年在网吧通过认识，后来又一起转战，关系很铁。与毕业后四处流串的安靖和乌迪不同，于方毕业之后通过考试进入了省立医院，之后一直呆在合肥，现在已经是医院一个科室的科长，算有点小实权了。

    “五万？”晓倩张大了嘴。

    “最少五万”于方点头。

    晓倩慢慢的“哦”了一声，低下头，很明显，她没这么多钱。

    “于方，钱不是问题。下个星期我们就可以拿过来，你能不能先安排做手术？”安靖问道。

    “不不，不行。我们不能要你的钱！”晓倩连忙摇头。

    “治病要紧啊，没听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孩子的眼睛就要瞎了吗？”安靖回头握了握于方的手，“那就这样吧，你赶快安排手术，下周一我带钱过来。”

    医院的事安排好了，福旺周末就可以搬进住院部。不过剩下几天的着落就成问题了。尽管晓倩一再说不要再麻烦了，乌迪和安靖仍然坚持把她带到了他们的寓所，那套四室一厅的房子里。

    “放心，虽然那几个都是吊丝宅男，不过都不算坏人”。看到被一屋子的男人吓到的晓倩，安靖和乌迪也有些战战兢兢的安慰着晓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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