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掐再松开,武梁反倒有点儿不那么气极不那么怕了。
他总归没有直接掐死她算了,总在她脱力不再反抗了就松开手。
为什么呢,总不会是送人上路要等个良辰吉时吧?
武梁隐约觉得吧,这男人好像只是在吓唬她惩罚她,想让她吃些苦头长些记性罢了,倒不象是真的存心要她命。
但总之吧,这次败得更加彻底。两句话被掐两次,越反抗被掐得越用力,耍泼辣什么的,相当惹掐啊。
要不再服软告饶改变风格路线?
她发现这男人吧,总是那么四十五度角的下巴对她,摆明了一副高人一等的傲然样子。
这样的男人,其实还是更喜欢别人做小俯低,以衬托自己的高贵不可方物吧?
武梁正琢磨着,还没个定论呢,谁知程向腾见她仍不撒手,就猛然使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于是武梁身子被那么一带一甩,一个不稳,便飘飘乎乎向地上倒去。
程向腾冷眼瞧着,也不拉扶她,任由她摔将下去。
眼看就要屁股着陆,武梁慌急间两手乱舞,试图抓到什么来稳住身形。然后,她一把攥住了程向腾的袖角。
大夏天的衣衫,薄料的绸布,哪经得住她这么好几十斤的物什荡秋千的?
程向腾眼疾手快,迅速反手一握,一把攥住她腕子一扯,把人就给扯了起来。
本来只是为了解救自己的衣袖,免得在个小女人手里落下半臂江山那般难看,没留神用力就猛了些。
于是武梁在这么猛扯之下身体大挪移,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满眼星星飞舞。
于是武梁干脆眼一闭,也不向别处避让,直接借着手劲儿就那么一头扎进了程向腾怀里。
小命被人一手掌控,又不确定人家到底好哪一口啊,多试几款总没错。
所以既然得了机会,她自然毫不犹豫地刷亲密度。投怀送抱这种软妹子行为是否奏效,总也得试试。
她觉得自己完全是顺势而为,就象是程向腾手劲儿过大才把她扯进怀里似的。很自然吧,这表现无可挑错吧?
程向腾倒也没觉得武梁撞进他怀里是刻意的,但问题是,她挨着他身子后并没第一时间起来,还两手一前一后就那么巴着他身体不放了……
程向腾神色更冷,任她攀附着没动,但此时心里油然而起的,已经不是不屑,而是真真的厌烦了。
果然还是来了,投怀送抱就是她接着的伎俩?不过如此么。
刚才还那样和他直面对视,神态硬气言辞犀利,看着倒有几分胆色,让人还隐隐期待她能有什么大招等着呢。结果呢?真是让人失望呢。
武梁一手揽着程向腾的后腰,一手揪着程向腾胸口的衣襟,两人贴得很紧很亲密,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这男人身子的僵硬,以及那浓浓的不善气息。
然后,她微微仰脸,用眼角的余光去瞄对方的神色,果然扫到两道毫不掩饰的嘲弄鄙夷的目光。
武梁明白了,这男人瞧不上这种行为。——软妹行为再告失败。
···
男人不喜,武梁就得迅速调整,在人家暴发之前。她可不想再被掐了。
她没有抬头,在程向腾怀里稍稍维持了那么不到两秒的时间,然后她彻底放松身体,软若无骨地,开始顺着程向腾的身子一溜地往下滑去。
——她得迅速“晕倒”啊,以表示她刚才不是有意揩油,攀附他只为借力支撑。
可是这般薄薄的衣料,无缝贴合的身体,揽在背上的手臂从后背往臀处慢慢溜落,面前温软的部位蹭着擦着他身子一路往下……
于程向腾来说,这是种多么大胆多么露骨的调戏。
年轻久旷的身体原也经不起撩拨,饶是程向腾软香在怀时并没有起什么旖旎心思,此时也不觉得有些喉咙发干,身上发热。
然后,身体很忠实地做出了反应,程向腾发现,该死的,身下那处竟然自作主张昂首挺立了。
他一个谨躬守礼的人啊,他一个骄傲威严的人啊,如今就这般猥琐尽现啊。
他堂堂侯府二爷,怜惜宠幸个女人那不是事儿,但是那得是他情愿,他主动。被个不喜不屑的女人调逗得这等丑态毕现,让他觉得严重掉了自己的档次,自己被这女人冒犯了,污染了,亵渎了。
并且那还是一个刚刚生产过的产妇,一个啥也干不了的产妇!别的女人还可能是求子心切,可她一个产妇如此行径,不是令人反感,艰直令人反胃。
这是纯贱到了什么地步啊,不能忍啊。
程向腾额上青筋又欢快地跳了起来。
而那位还不知道停,就那么蹭溜着眼看直冲他兄弟家去了……
程向腾漫身的热燥迅速转为股压抑不住的暴燥,他真的怒了。
手搭在武梁臂上用力一扯,就把这八爪鱼给扯提了开去。
然后,他更怒了。
因为那八爪鱼被扯开后身体无处着力而双手张慌乱舞着,于是毫不客气地擦着他小兄弟的脑袋而过。
程向腾身子一僵,体内某种感觉叫嚣着喷薄欲出,让他几欲把持不住。
这感觉让他瞬间有种换一种方式对付面前这小女人的冲动,如果她不是个产妇的话,如果他们刚才不是那种剑拔弩张的局面的话。
而他向来自持的高贵也让他不屑于在这方面用强或乱行,只让他有种在这小女人手下兵败如山的窘愤与不甘。
而武梁,不小心抚过某硬物的手感,让她奇怪了一下,于是下意识地就往他那处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程向腾象被灼烧到一样,有种无处遁形的难堪,还有她脸上那怪异的神色,让他只觉全身气血上涌,再也强装不出那种若无此事的镇定来掩饰。
武梁愣怔中就见程向腾眉目倒竖银牙直咬,浑身气势陡然暴涨,反手就又掐向她的脖子。
口里还恨恨奉送她两个关键词:“下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