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婆子给出的结果是,叶若虚尚且还算冰清玉洁。
但奇怪的是,根据叶若虚的叙述,甄氏并没有在她的脖子上找到什么诸如掐痕之类的东西,听叶若虚说,那大汉曾抓住她的脖子把她扔上床去过,那么,总该有些什么痕迹留下吧。
可现实却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连带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原原本本她回来的路上时穿的那件衣服,没有一丁点的撕裂痕迹,或者缝补过的痕迹。
甄氏有点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所以当真了,但看她那副受惊过度草木皆兵的样子,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叶若虚从小就被当作未来皇后培养的,气度、胆量都比常人更胜一筹,若非遇到危及自身的大事,她是绝对不可能会被吓成这样的。
就算噩梦很恐怖,但有谁会被吓到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的地步?
恐怕没有吧。
所以甄氏暂且信了她这一次,只等老爷将人叫来,当面对证,那么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叶离枝可能会撒谎,叶柏玉是庶女,也可能会偏帮着她,但是,那些府里的侍卫和车夫,可都是她的人,半点不会说谎。
甄氏放下心来,跪在地上,静等着叶离枝的到来。
而叶若虚的仇恨值,则有一半,被赖在叶澜身上的红绫给抢走了。
她想,这后院里终归太过乌烟瘴气,不过没关系,她身为叶府嫡女,自然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娘亲一一铲去这些碍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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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离枝没有换衣,只是简单的净了面,连妆也没有上,一张小脸依旧维持着被叶若虚掐住后,痛苦和惊吓遗留的苍白。
她脚步虚浮的进了门来,先跪下给叶澜行了个大礼,头也不敢抬道:“不孝女叶离枝给父亲请安,惊闻父亲病体欠佳,枝儿甚感心焦,归家来迟,望父亲治罪。”
叶澜应景的咳嗽了两声,他现在的确是高烧未退,但昨晚吃过药后,今天早上感到好了很多。
瞧瞧眼前一脸关心自己的叶离枝,再看看那个只顾着自己而对他的病情半点表示都没有的叶若虚,叶澜感到一阵心寒。
如果不是叶若虚嫡长女的身份摆在那,与太子的婚约摆在那,将来当了太子妃甚至皇后,他这个丞相可能还要仰仗于她,他早就治她一个不孝之罪了!
“枝儿起来吧,与我不必如此多礼。”
叶澜对着叶离枝虚扶了一把,语气刻意亲和了许多。
叶若虚眼皮一跳,连忙指着叶离枝道:“爹爹!就是这个三妹,花银子雇佣了江湖中人,意图谋害于我,好将太子妃之位夺去,狼子野心,其心可诛!愿爹爹为虚儿做主。”
叶若虚柔柔俯身,脸上一片哀戚之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一双美眸却端的是咄咄逼人。
她本生得极美,秀眉如柳弯,肌肤雪如玉,明眸皓如月,轻轻一蹙眉,便如西子捧心一般,点点愁绪撩人心神,惹人疼惜。
但叶澜只要一想到曾派人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个看似不堪一击的柔弱女儿,就更觉得她虚伪做作,毫无值得怜悯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