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犯人忍不住想笑,但碍于那烫发女人的面子不敢笑,结果整张脸憋得像是喝了酒,红里边还带着冒烟,而一直围绕在这几人身边的其他女人则同样发出善意的笑。
包小柒同样如此。
经过这几天接触,包小柒也基本上摸透了这些人的脾气秉性,尤其是那烫发女人。其实,这女人看着骄横无礼,嚣张跋扈,但包小柒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心底那渴望自由和安稳的柔软,只不过,许是犯事儿次数太多,或无奈太多,让烫发女人将这份柔软深深埋藏在了心底,不愿再拿出来示人。
包小柒相信狗改不了吃屎,但也相信世间处处有真情。每个人在最初的时候都渴望自己变成一个好人,然而结果有时候会与期盼南辕北辙。于是,残酷的结果让一些原本拥有美好愿望的人从此踏入深渊,再想回头,却发现怎么也甩不掉身上深渊的痕迹,久而久之,那个回头便变得越来越难,难到想要聚起回头的勇气都成为一种奢望,就更别说寻回从前的路了。
烫发女人怕就是这种情况的典型。
包小柒在监房的这几天,监房的气氛由最初的剑拔弩张,到如今气氛前所未有的和睦,这对生活在这里的女人们来说曾经是多么渴望却不可求的事情,然而,包小柒来了,却出现了。
对此,那些曾经被欺负过的女犯人们都在心中感激包小柒,知道她这几天亲戚造访,便为她执行了这监房里的最高待遇。
几人玩得正嗨,却不知此时派出所的院子已经被几拨人给堵了。
“你们赶紧将小七放了!眼看第四天就要过去了,她那么弱一个女生被关在那里面万一吓出个好歹你们能负责吗!”田雪儿的声音本就属于高分贝那种,在其刻意提高下,只要她一开口,整个派出所几乎听不到其他人说话。
“就是,就是!你们凭什么关押包小柒,难道就凭那周静的一面之词!?你们这还是为我们劳苦大众讲理的地方吗!”胡言在一旁附和着。
而这田雪儿和胡言身后及身侧,以杨启明为代表,明大妮、陈韬、谭振兴几人均在列,盯着对面挡住派出所门口的老刘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
另一个角落,贺悦铭和一个夹着公文包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站在一起,进院后就没开口,那样子貌似一直在等人。
周建立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见到眼前这两拨人,尤其是看到贺悦铭后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再之后则脸上挂着一抹微笑向杨启明走了过来。
“杨教授,你怎么在这里?”周建立明知故问道。
杨启明冷哼了一声,对周建立这个笑面虎眸底的排斥此刻压根就没再掩饰,冷声道:“周主任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就因为你那侄女的一句话,我校未来一个建筑学人才就此要被埋没,你难道觉得我不该站在这里吗?”
“呵,杨教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就因为我那侄女一句话?且不说这是警察同志们作出的决定,就说那包小柒将周静打得住院,难道就不该关上几天?”周建立神色不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