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早晨那会儿我就是一时冲动,这会儿我想通了,反正公主都是要放我的,早点晚点有什么区别?”
柳倾城表示出妥协的态度,转过身去让姜瑜看轻她手腕上的绳索,道:“就算不同意松绑,好歹给我绑松一点,我的双手被勒得快断了,求你了!”
姜瑜到底是个心软的姑娘,她又感念昨晚柳倾城陪她讲了一夜的故事,所以就半信半疑地说道:“那你保证,绝对不可以再耍什么手段了。你要明白,即便你逃回去,也没办法去救那将军的性命。”
“他与我无缘无故,我自然不会为了他牺牲自己的性命了,你放心就是。”
柳倾城蓄势待发,只等姜瑜给自己解开手上的绳索,到时候她就顺势将这公主压制住,带她一起逃回松阳。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她想象中的顺利进行。
正当姜瑜的手指碰到那紧绑的绳索时,只听帐篷外传来混乱的叫喊声,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传来守在门口的侍卫,蹙眉问道:“外面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回禀公主,听说是昨晚抓来的小子逃了,大王非常生气,命人全力去追了。”
听到这个消息,柳倾城松了口气,至少月黛逃脱还能回去通风报信,好让欧阳璟率领大军有所准备,以免北戎发动突袭时措手不及。
不过,姜瑜闻言后却改了主意,她看了一眼柳倾城,站起身来走出帐篷,吩咐道:“看好她,不要让她跑了。”
“是!”
柳倾城见她转身就走,急忙叫住她,问道:“不是说好了给我松下绑吗?你怎么走了?”
姜瑜站在大帐门口,转过头注视着她的双眼,摇摇头道:“你们中原人太狡猾,不值得相信。”
说完,她转身出了帐篷,不再理会柳倾城的挽留。
柳倾城见计划失败,又气又恼地狠狠跺了下脚,她心急如焚,然而却只能被困在这里看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而无能为力。
大漠上的日落似乎要来得更早一些,夜色很快将大漠的天空吞没,周围都变得安静下来。
柳倾城双手被绑在身后,两臂已经变得麻木起来。
此刻她又困又饿,只能无力地侧卧在地上闭目养神,竭力思索逃脱的办法。
就在她的大脑变得迟缓,神智处于迷蒙中时,突然两声闷哼从帐外传来,令柳倾城瞬间变得清醒。
她倏然睁开双眼,看着帐篷上映出的拉长的人影,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帐幕突然被掀开,一个颀长的黑影闪身进了帐篷,手中还拖着被打晕的侍卫。
只看那两道修长英气的眉和深邃黝黑的双眸,柳倾城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她挣扎地坐起身来,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黑衣人疾步来到她面前,将蒙面的黑纱摘下,露出俊美的脸庞。
他一把将柳倾城拥入怀中,露出袖口中的匕首,将她手上的绳索划开。
柳倾城可以真切地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待双手被松绑后,她揉揉发红的手腕,淡笑着对欧阳璟说道:“我没那么娇气,你放心好了。”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关切,欧阳璟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你一夜未回,我就觉得出了事。方才月黛逃脱回去,将发生的事一一禀明,我担心你,幸好你没事。”
柳倾城突然想到早晨姜瑜说的话,急切地抓住他的手,道:“赶快回去,今夜北戎王要突袭松阳!”
欧阳璟并没有露出多惊讶的表情,他淡淡地点点头,道:“难怪我一路过来,都没见到几个士兵,原来是全军出动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柳倾城点点头,她低头看了一下沾满血的里衣,那是清晨她割破姜瑜的胳膊时匕首上所留下的血迹。
“等会儿,我这衣服上的血已经干涸,恐怕回去以水化开也不够解毒所用,最好还是将那公主一并带回去。
欧阳璟顿住脚步,问道:“你可确定大漠公主是百毒不侵之人?”
“早上我故意用七伤毒试了一试,她这一天也未见异样,应该没有错。”
“那好,你紧跟着我,莫要离开我半步。”
欧阳璟紧握住她的手,转身出了大帐。
看着他宽厚的后背,柳倾城的心顿时变得踏实下来,仿佛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困难就可以迎刃而解。
当欧阳璟与柳倾城打晕侍卫,闯进公主的大帐中时,姜瑜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把精致的匕首。
听到有人进来,她连头也没抬,直接摆摆手,不厌烦地说道:“是不是她又在闹啊?如果没大碍,就给她松松绑,别勒得那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