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师徒有道过三关 骆驼摆阵智退敌兵

泥盆。”

    卫士再禀报与骆驼王，便很快来人，在距城门不远处夯土墙下，搭建起一个用骆驼皮缝制的大帐篷，并为老子送来了饭菜。

    是夜，众生肖现身，围老子于帐篷中，为骆驼王慢待愤愤不平。

    胖着嘟哝道：“这骆驼王也忒小气量，几百年前祖宗的恩怨还耿耿入怀，让师父受辱，我等却无能为力。”

    蟒蛇气愤道：“大小也是一国之君，却无君之度量。我真该进得城去，现身吓他半死。”

    毛猴抓耳挠腮道：“吓他不行，万一吓死，坏师傅及我生肖名声。不如我进得城中，将其御膳撒些泻药，让其腹泻沙漠不止。”

    老子道：“尔等不必抱怨。当年，我大周穆王天子虽有‘治大国如烹小鲜’之韬略，然西行驾乘人赠八骏，招摇过市，也未免有张扬之嫌。犬戎之地生疑，情理之中。我等莫要计较，还是商议如何过三关之事为宜。”

    于是老子与众生肖如此这般地商议出过三关的获胜对策。

    次日清晨，骆驼城南门外，聚集有上千人观赏。老子刚骑上青牛，站定起跑线上，骆驼王骑白骆驼走出城门。他傲慢地冲老子点首以示致意，便扫视青牛一眼，不屑一顾地与老子并排站定。

    随着卫士发令员一声锣想，青牛与白骆驼几乎同时窜出，越奔越远，很快便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一青一白又出现在沙漠中，由远而近，由小变大。再近前来，人们看的愈发清楚，骆驼王骑白骆驼英姿飒爽，老子骑青牛仙风飘逸，白骆驼较青牛领先两丈有余。观赏者大呼：“国王加劲！”眼看白骆驼就要踏上终点，却见青牛猛然四蹄腾空，呼啸而来，与白骆驼同时踏入终点。人们都惊愕地欢呼雀跃，卫士发令员不知所措地呆若木鸡。

    老子喘息着对骆驼王笑道：“白骆驼果然名不虚传，令我勉强追追平手。”骆驼王拭把额头汗水谦恭道：“青牛真乃神牛也。”

    驼牛沙漠大赛，便以参赛双方均满意的结果收场。

    当晚，骆驼王差人用骆驼驼来两麻布袋古物，连同三个泥盆一同搬入帐篷。来人又随手扔下两条空麻布袋及两根蜡烛，便二话没说，诡秘一笑，匆匆离去。

    老子点燃蜡烛，滴蜡油滴于筑城夯土遗落墙边的石墩上，将蜡烛粘牢。吩咐毛猴道：“辨认分离谷物之事，就由你来安排。”毛猴就将两个麻布袋逐一打开瞧看，发现两袋均为混合装满大麦与高粱，有黄有红，不禁叫道：“这骆驼王甚是欺人，若我辨认分离，需要十日。怎知我生肖中有啄米高手，如何难得住我市师徒！”言罢，招呼金虎、白羊、黄狗、胖猪各叼麻布袋一角，用泥盆分出一盆，冲雄鸡道：“兄弟，我说得有无道理。”雄鸡道：“区区小事一桩。”毛猴作猴脸道：“要劳累鸡兄弟你啦！”

    老子点首，对毛猴安排表示满意。之后，便冲雄鸡笑而不语。

    只见雄鸡抖抖翅膀，在麻布袋上蹭蹭尖嘴，不慌不忙走进盛满大麦与高粱的泥盆，先啄一粒大麦，轻轻放入一空泥盆中。再啄一粒高粱，轻轻放入另一空泥盆中。就此左右几个动作，便开始加快啄米之速。先前还见得雄鸡大红冠子左右摆动，两旁盆中大麦高粱轮番增多。后来便只见一道红光在三个泥盆中间晃动，不到半个时辰，便啄满两盆，黄红分明。金虎、白羊、黄狗、胖猪连忙用嘴扯开麻袋口，毛猴将大麦与高粱，分别装入两个空麻布袋中。灰鼠、青牛、玉兔、乌龙、蟒蛇、红马帮忙不得，无事可做，只在一旁观看，反道显得十分着急。灰鼠跳下牛头，跳进黄红泥盆，试图与雄鸡一样分离谷物，却不料只分得几粒，便碰到雄鸡头部，影响了雄鸡啄分，帮了倒忙，只得作罢，再次跳上牛头观看

    眼见石墩上的一根蜡烛刚然去半截，一麻布袋混合谷物，已辨认分离完毕。老子及众生肖劝说雄鸡歇息片刻，雄鸡不肯。一根蜡烛还未燃尽，一麻布袋大麦，一麻布袋高粱，均已装满由，毛猴捆好。这时雄鸡才抖抖翅膀，仰脖长舒一口气。众生肖围拢上来，用各自特有方式，示意慰问。

    再看老子，已端坐于卧榻之上，低首睡去。

    次日清晨，骆驼王四个卫士前来般运谷物，打开两个麻布袋，疑惑地看着老子，再看看卧于帐篷口旁的青牛，百思不解，抬起麻布袋离去。

    正午时分，列日当空，来人来告知老子:“我骆驼国王见你已闯过两关，念其年龄耄耋，不忍再让你劳累，免除你午后求雨一关，请你即刻入城。”老子笑道：“你回去禀报骆驼王，过三关乃君子协定，不可更改。求雨之事我既已应允，无需免除。再者，我前晚夜观天象，今日未时三刻，天宫助我，必有大雨降下。”

    果不其然，正午刚过，原本列日当空，却突然乌云翻滚，雷电交加，继而大雨倾盆，足足下了一个时辰。

    雨停之后，骆驼王骑白骆驼来于帐篷前，欲亲自将老子与众生肖接入骆驼城中。正是：

    生肖闯关进驼城，青牛脚下生疾风。

    金鸡啄米等闲事，心诚自会感苍穹。

    再说骆驼王早问得老子很有道性，见老子连过两大难关，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已感到愧疚。又见这第三关苍天相助，更觉得老子很有些来历。待雨停之后，便率领部下骑白骆驼来于帐篷前。

    老子迎出，骆驼王下骆驼作揖道：“有慢待老仙人之处，还望见谅。今日前来，一是赔礼，二是请老仙人入城一叙。”老子道：“您是一国之王，无所谓怠慢。只是我若进城，还有十二生肖弟子，多有不便。”骆驼王道：“早闻十二生肖已随你前来，为何只见青牛。”老子道：“惟恐惊吓他人，现已隐身。骆驼王道：“不必多虑，我城郭之中，十二生肖圈养俱全，百姓无人惧怕。请让其现身，一同进城。”

    于是，老子呼唤众生肖现身，跟随骆驼王与老子，应百姓夹道欢迎，浩浩荡荡进入骆驼城中，被安顿在宫城歇息。当晚，骆驼王骑白骆驼，带领十余名随从，亲请老子前去参加接风压惊宴席。还备下生肖所喜食物，留于住处。

    这夜，骆驼王向老子问道至子时，与老子同室而寝。

    不料，就在第二日拂晓，卫士来报，北方独目国聚集万名骑士，骑乘万匹战马，已兵临骆驼国城下。其兵勇只有一只眼，长在眉心正中，个个秃头，脑袋不生毛发，凶狠勇悍。族骆驼王与老子登上城头，但见围兵重重，战马嘶鸣。骆驼王换来卫士送老子于住处，开始调兵遣将，指挥全城军民出城迎击，奋勇抗战。

    一连多日，来敌屡攻骆驼城不下。便在城外用牲畜骷髅、乱木等，填压了骆驼城赖以生存的水道，迫使全城断水，令骆驼王难以坚守。骆驼王便施“悬羊敲鼓、饿马摇铃”之计：将山羊悬吊，使羊踢鼓。鼓声咚咚；将战马断草，使饿马连连摇首，铃声不绝，延缓入侵者再度攻城时间。而他则指挥军民，开掘好一条地道，把大麦和高粱捋得只剩头顶上的穗穗，装入上千个麻布袋中，全部捆绑精骆驼背上，准备带全城军民从地道安全撤离。

    骆驼王撤离前，骑白骆驼来宫城邀老子一同撤离。老子道：“汝非要撤离？”骆驼王道：“此举不得已而为知。”老子道：“也可不用撤离。”骆驼王道：“请仙人明示。”老子道：“汝还有利器退敌未用。”骆驼王一愣：“但不知是何利器？”老子道：“骆驼。”骆驼王疑惑：“骆驼？城中确有两千，但不知如何使用退敌？”老子道：“我听人言道，再勇猛的马也怕骆驼，甚至一闻到骆驼身上气味就神经兮兮，四处乱奔，连主人都认不得。如果在城墙之上摆下骆驼阵势，将入侵之敌战马全都吓的神经兮兮，岂不可退敌，何用撤离城池。”

    骆驼王恍然大悟道：“仙人乃真仙人也！就依你所谋。”

    老子道：“届时我十二生肖可一同助威。”

    次日清晨，天空密布，骆驼王命人将两千匹骆驼，牵上城墙。众骆驼发现城外战马，同时嚎叫，还喷吐胃中草屑、粪便。同时，青牛载老鼠、金虎载玉兔、红马背立雄鸡、，白羊、毛猴、黄狗、胖猪，皆都屹立城头，与两千匹骆驼一同嘶鸣，吼声叫声震耳欲聋。

    只见外敌骑兵的战马，皆吓得神经兮兮，战战兢兢，纷纷四散奔逃，无论骑兵如何催赶，也无济于事。此刻，天空又出现一条巨龙，龙爪盘有一条巨蛇，张牙舞爪在敌阵中飞腾。更吓得一些战马横冲直撞，把自己士兵给活活踩死。整个来犯敌军，顿时乱成一锅粥。敌军将领又急又气，不知是好，只好下令放弃战马，全体步战。

    看到敌军队已衰到如此地步，骆驼王狂喜不止，他下令骑兵、步兵、战车全面出击。可叹来犯之敌，连日来一直气势汹汹，不可一世，此刻却一败涂地，已无还手之力，只顾争先恐后逃命。骆驼王问老子道：“追至其巢穴如何？”老子道：“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应适可而止为好。”

    骆驼王对老子已佩服五体投地，即可下令：“鸣金收兵。”

    第二日，老子骑青牛载老鼠，金虎载玉兔，乌龙腿爪盘蟒蛇游荡上方，红马背立雄鸡，白羊、毛猴紧跟，黄狗与胖猪随后，在众多骆驼国军民出动的欢送下，走出骆驼城。

    此后，骆驼城多年无战事，直至唐大历元年，战事再起，骆驼国灭亡，百姓四散逃离，骆驼城荒废。

    这正是：

    废墟静卧大漠中，丝绸之路有见证。

    莫道岁月无情逝，至今忧闻驼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