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现在要是能好了才奇怪呢。
“这么说来,那个布套子才是幕后的真正想要我命的人,而我们上次遇到的木魁也只是被他利用而已。那最后教学楼怎么会回塌呢?”听完半僵的话,高校长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不过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半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老天爷要雷劈他半僵,才会捎带着把教学楼一起给劈了的吧。
“这个吗,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当时我正在想方设法的困住布套子,外面怎么样就没顾得上注意,而且我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受伤,才会被他从我手上逃掉的。”半僵跟随师父十八年,虽然十八年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但这并不影响半僵学会撒谎。
“原来是这样,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尽管还有些疑虑,可是面对半僵给的这个唯一的解释,他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的法子。
“我打算继续从学校死亡的师生这里入手,先弄清木魁死前的身份,再通过他来搞清布套子是谁。不过,要是高校长你能认真思考,仔细回忆一下的话,我想找出布套子是谁会更容易和快速许多。”
“我认真思考?还仔细回忆?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高校长对半僵的话不是不解,而是非常的不解。
“布套子是要对您下手,而且像‘血债血偿’那样的血短信,木魁根本弄不出来,因此这就说明那血短信也是布套子弄的。要是跟您无冤无仇,他为什么会下那么大的血本弄出一个凶宅来置您于死地,而且还会用“血债血偿”的短信来……”
“停,停,停,你别再说了。半僵同学,我上次就和你说过,我既没有杀谁的爹,也没有抢谁的妻子,说的明白点,我和别人没有什么冤仇,即便是有,也只是一点小矛盾,根本扯不到为此而杀我的地步。难道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您,可担心的是有些事您可能给忘了,或是……”
“哪有那么多的或是,再说要是真有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呢。上次你这样和我说过之后,我也不是没有仔细想过,可问题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印象,我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又怎么会有印象呢?我知道现在就是再怎么说,怎么发誓你也不相信,要不这样,你继续按照你的步骤查,如果哪天真的查出来我做了那些如你所说的那些事,你告诉我,用不着布套子动手,我直接从这栋办公楼的顶子上跳下来。”
看着激动的几乎又要从位置上站起来的高校长,木魁不说话了,人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他要是还紧咬着不松嘴,那他这就不是简单的怀疑,而是在找茬了。于是半僵点头同意,准备离开。
半僵不再坚持,高校长也就没再为这事而计较。尽管知道布套子藏在暗处,随时都可能窜出来要自己命,但高校长还是让半僵不要着急,先养好伤再说,而且他还表示,让半僵在这些事情方面放手去做,要是学校有什么事,他能搞定。
就这样,半僵出了政教办公室的门,不过当他出去的时候,万卷和叶明已经不在了。
本来说好他两会在门外面等的,现在不在了,八成是因为等的不耐烦而回去了,不过半僵对这种小事也没有怎么在意,而且他们两个先走,对半僵来说也不算是什么不好的事,因为他眼下还真有两件要紧又不怎么能见的人的事情要做。
第一件事,是要把昨晚丢在教学楼那里的棺材钉给找回来戴上。就他特殊的身体素质来说,棺材钉一天找不回来,大白天浑身难受不说,他的心里也一天不能踏实。万一他控制不住身体尸变,又万一让哪个不长眼的倒霉鬼看了去,那个乐子可就大了。
如果说要在一栋塌了一半的大楼里找到一根棺材钉不怎么容易的话,那么他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更难了,因为他要把自己弄干净。
两个人同住一间屋子,只要两人脾气不是太相冲,就没什么事,可是两个魂魄待在同一个身体里就不一样了。房子可以大家一起住,可身体就不行了,下半截还在走路,上半截就睡起觉来,这种方式就算是半僵他愿意,他身子里的另一位也不会答应。
要是自己身子里的是一般的魂魄,半僵也不会这么着急,可他身体里面的这个主实在是不好招惹。能把连半僵他自己都没信心对付的布套子耍成那样;能把百年不遇天雷给招来;更令半僵吃惊的是,自己魂魄不能轻易归位的这件事,他师父搞了十几年都没什么结果,那位拿手指头一戳就弄好了。
而与这些相比,最让半僵担心的还是那位的态度,上次如果不是那五道威力非凡的天雷突然砸下来,半僵估计自己这身体十有八九就回不来了。鹊巢鸠占,他半僵可不想做那只倒霉的鸠,可是要占他巢的那只鹊实在是太厉害了,所以他不能不着急。
心里一直想着怎么把那位从自己身体里请出来的事,半僵走出了这栋办公楼,可出了门之后刚走了几步,他就知道自己这事今天未必有时间办了。
他被人给围上了。
足有二十几个,都穿着学校新发的绿色军训服,死死的把他围在了当中。就这个架势来说,除非动手,否则别想轻易就能从他们当中溜出去。半僵现在不怕动手,几场架打下来,半僵已经不再是那个因为师命而畏惧出手,担心伤人的雏了。可是不怕动手打架并不代表半僵就愿意动手打架,虽说就算是打出事来有校长那边撑腰,可是他自己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刚把人家楼弄塌,现在就又在办公楼门前动手打架。
因此半僵并一开始没有打算动手,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这话现在不一定能用得上,但他还是想先听听对方要怎么做,而就在他张嘴要问对方要干什么的时候,前方围这的那几个人让开了一条道,让他们的头走到了半僵的面前。